戎肆靠坐在旁边,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饭他已经吃完了,吃得清火的东西。
一桌饭两种菜,一种滋补、一种清火。
滋补的看起来有些用处,但是清火的戎肆感觉好像没什么用。
虞绾音回避他的视线,问着青颂昨日的情况。
青颂和她一并被抓出去的时候,寨子里就分了两拨人追。
虞绾音记得青颂也很快被救下。
虽是如此,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受伤。
青颂摆了摆手,“我没事。”
虞绾音又细问了两句,青颂隐隐觉得戎肆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便寻了个借口离开。
屋内安静片刻后,戎肆微微倾身过去,“我比行程晚了多日,昨晚才回来,你也没问问我如何?”
虞绾音勉强喝了一口茶,“你那般有力气,也不像是不如何的样子。”
戎肆轻笑着磨了下牙根。
昨日是昨日。
过了温存之际,那压不住的危机感就无孔不入地侵袭着他。
戎肆气度发沉。
他知道,她还是在意那个人。
她这般聪明,怕是也没有相信他说的,楚御死了的话。
楚御死了,朝越要么殉主,要么归隐。
不会无缘无故因为做线人,被抓起来做俘虏。
虞绾音性情内敛。
他分辨不清,她对于自己的感情有多少。
她对于楚御的感情又有多少。
他们之间谁更重一点。
她会选谁。
大抵是把人抢来的。
戎肆心里没底。
戎肆曾经很不耻楚御那等阴暗心思,禁锢她束缚她。
不许任何人靠近她,睚眦必报、锱铢必较。
现在他发现自己和楚御有了同样的想法。
把她囚在属于自己的深山里,哪也不许去。
寨子里修缮东西修得都很快。
没多久就完好如初,一并在屋子里加了些冬日防风的围挡。
寨子里也开始准备过冬。
天气冷了虞绾音愈发倦懒得不爱出门,靠在屋子里闲来无事翻着手里的书本。
外面有人送信儿过来,递给她,“女君,你的信。”
虞绾音顿了一下,她一时半会儿想不出谁会给她送信,“是陇安郡守送来的吗?”
“不知。”那人递给她,毕竟主公有过吩咐。
她的信件就给她拆,无需过问。
虞绾音拿过来,刚拆开信件,看到那独特的信纸,便知道了是谁给她送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