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起来,他应当也不再需要她做什么。
她收回视线,看向城内开辟出来的一片兵营。
营地内传来一阵一阵的呼喝练兵声。
铿锵有力。
听得心口震颤。
而城中的百姓比前几日的慌乱要平和许多,听着这般声响仿佛更加安心一些。
秦鸢也道,“不去的好,代州里面的情况复杂,去了咱们怕是不好出来。”
“女君想什么时候走?”
虞绾音沉吟片刻,“等他们出兵前往代州,算着他们赢了我就回家。”
她说着下了城墙,走到一半虞绾音想起来什么,“对了,你去医馆,帮我带点东西。”
“好。”秦鸢答应着,“女君想要什么?”
虞绾音轻轻抿唇,给她塞了一锭银子,还是有些难以启齿地小声道,“避子药。”
秦鸢愣了一下。
但她也没有问太多,答应着就离开。
虞绾音看着她的背影,缓了一口气。
从前她月事来得乱七八糟,难以有孕,她也不太在意。
但是最近几个月,她的月事越来越准了。
虞绾音不得不担心。
她不可能回家路上,带一个孩子回去。
在战乱年间,谁都受罪。
不仅累赘,也是难为她的身子骨。
虞绾音回了住处之后不久,秦鸢就带着东西回来。
她把药递过去,“这药三日之内吃都有用。”
虞绾音寻了温水吞服。
她刚吃下,屋外忽然传来些脚步声。
虞绾音顺手将瓷瓶塞到了桌子一旁的抽屉里。
塞好的下一瞬,戎肆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什么东西,给虞绾音,“你看。”
虞绾音这会儿正是心虚的时候,含糊不清地问着,“什么?”
“雪狮。”
戎肆手里坠着打好的挂坠。
上面用些散碎的棉花戳成拇指大小的雪狮,圆滚滚得雪狮看起来很是精巧。
虞绾音很快被吸引去了视线,“这是谁打的?”
“城里一个做些手艺活的婆婆,领了裁制的差事,用散碎的余料打的。”那婆婆给了戎肆一串,说是趋吉避祸。
戎肆给虞绾音坠了一对,挂在她腰间那个玉坠上,“你也避一避祸。”
他毫无意识地触碰到玉坠,也根本不知道,那是她将要离开的象征。
虞绾音看着他在自己玉坠上挂着雪狮,安静了一瞬。
戎肆丝毫没有察觉到异常,帮她挂上后带她出去一同用晚膳。
晚膳是和贺知秋他们一起用的,简单聊了聊后面进入代州城关的事。
贺知秋问着虞绾音,“女君要跟着一起去吗?”
虞绾音舀着碗里的粥食,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看向戎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