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鸢辨认了一下,手肘轻轻碰了碰虞绾音的手臂,“当是你阿姊,鄯沉隽。”
她眉目清朗,快步朝着虞绾音走了过去。
“阿……”虞绾音话还没说完,被快步走过来的女子迎面抱住!
众人都安静了下来。
虞绾音被动地被她抱住,是无比陌生又熟悉的亲昵之感,“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虞绾音动了动唇,还没等开口。
鄯沉隽就看向了虞绾音身后那个男人,“他是谁?”
戎肆挑眉,自报家门,“贤婿,戎肆。”
其实他有点不满这个人上来就对虞绾音又摸又抱。
但又能怎么样呢,这是家姐。
虞绾音听着他自称那声“贤婿”眼皮跳了跳。
鄯沉隽对戎肆似乎有些敌意,拉过虞绾音,“一会儿再说你贤婿的事,快来,我阿母在房里等你呢。”
虞绾音记得自己来之前打了许久的腹稿,但如今当真见到她们,却只能说出,“姨娘她还好吗?”
“好着呢。”鄯沉隽带着虞绾音往里走。
秦鸢跟着。
一旁侍女大抵是想要拦,但还是犹豫着停了下来。
她转头拦住戎肆和宿方,示意他们在花厅休息,“二位就在这等一下吧。”
“毕竟里面是女子住所,不便二位进去。”
到底是虞绾音娘家人,戎肆难得听话,在中庭等候。
侍女给他们沏茶,呈到了戎肆面前。
戎肆随口问着,“先前我听说鄯善与北蚩有些纠葛。”
侍女沏茶的手抖了一下,在茶盏之上漾开了一层水纹,戎肆原本不在意的眸光忽然定住。
侍女嗓音平和,听不出来什么异样,“是有些纠葛,但都解决了。”
“嗯。”戎肆粗粗应了一声,“因为北蚩如今势大,近乎切断了鄯善与中原所有的联系,你们是如何穿过正在征战的北蚩,一路前来的?”
虞绾音被拉着穿过一道道院门,内宅的护卫更多了。
她偶尔看见周围值守的护卫。
不知怎么的,总觉得那些护卫严整冷肃,不像是寻常家卫,“咱们家,如今在鄯善可有官职?”
他们的视线都会在她身上停留,直到她走后,才会离开。
很微妙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像是——
在看猎物。
虞绾音意识到这一点之后,脚步忽然顿住。
前面的人还在说着,“咱们家的情况还和原来一样,没什么变化。”
很模棱两可的回答。
鄯沉隽走到一半,没听到脚步声,便回头看过去,“怎么了杳杳。”
虞绾音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这可是她来往了数年信件的阿姊。
文书笔墨,性情习惯都一样。
这么多年,怎么会有错。
近几次的信件与往日也并无差别。
笔墨字迹、语气、内容都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