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的僵持之后。
另一边响起一道低低弱弱的声音,“我……应该可以往北蚩营地送消息。”
楚御看清楚那边来人,眉头缓慢地皱起。
虞绾音循声看到虞荷月唯唯诺诺地站在旁边,“如果阿姊你需要……”
“需要。”虞绾音二话不说走上前。
楚御顺手拉住虞绾音,“你信她?”
“如果信她,可以
让秦鸢不受无妄之灾的话。“虞绾音拉下楚御的手,朝虞荷月走过去。
虞绾音算得清楚。
秦鸢一开始就是最无辜的人。
她只想好好走镖,安稳度日,她甚至不接与战事相关的差事。
只是因为接了自己这一轮差事,甚至起先没要酬金,全凭情分。
她有什么错,她无非是一个想帮别人回家,自己也想回去的人。
虞绾音把虞荷月带进营帐里,命人准备好纸笔,“你打算如何送信?”
“送去给北蚩二级将领,穆戈。”虞荷月坐在旁边,“我知道他的驻营所在。”
虞荷月踟蹰着,与虞绾音交代,“我之前一直在他的帐子里。”
细处没说,但虞绾音也能听出来个大概。
“他待我还好。”
虞绾音直接把笔递给她,“我说,你写。”
一刻钟后,虞荷月在信笺上留了驻营之处,虞绾音才封了信拿出去。
戎肆先接过来,看着信笺上的位置掉头叫自己的马。
不成想,楚御路过就顺手抽走了戎肆手里的信。
戎肆不悦,“你干什么?”
楚御沉沉出声点了几个兵将,“我去送信,你留着看家。”
他说着,带人离开了营地。
“你站住。”戎肆不耐烦地叫他,“说不准这地方是什么陷阱,你那点人能打吗?”
楚御没有回话,眸光盯着深远暗夜,催马离开营地。
此番秦鸢被劫走的主要原因在他,要是找不回来,杳杳会恨他。
戎肆没叫住人,暗自琢磨着楚御的用词,“留着看家……”
“怎么跟安顿狗一样。”
*
北蚩驻营之中。
穆戈扯开自己身上的盔甲衣襟,看着上面血淋淋的伤口,咬着粗布,剜掉顶端烂肉。
剧烈疼痛逼得男人青筋绷起,额角暴汗。
将士从屋外进来,看着穆戈此番举动,一时有些于心不忍。
但他还是不得不道,“将军,还是没找到荷月姑娘的踪迹,但是……来了一封信,上面有荷月姑娘的字迹。”
穆戈顿住,在听清楚手下言辞之后,立马吐出口中粗布,将对面人手中的信封抢了过来。
信件里的字迹,全部都是虞荷月的笔触。
但内容凌厉字字见其锋芒,根本不像是虞荷月的性格,完全是在以旁人之口代为书写。
里面罗列穆戈现在被他们捏住的三重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