鄯沉隽适时问,“你喜欢吗?”
“早几年喜欢。”贺兰钧靠在旁边,“越打越乏力就总想着父母年长,我要是不能活着回去,那他们两个就没人管了。”
鄯沉隽眉眼微动,有意无意道,“谁不是。”
“但君上有雄心壮志,我们做臣下的也只能听着。”
“希望这一仗打完,君上能早日收手,”贺兰钧看向她,“不过也不知能不能守得住。北蚩多武官,能打不能守。你留下,日后北蚩兴建,想必会有些用武之地。”
“亦或者日后,君上生一个和你一样的子嗣王储。”
鄯沉隽笑了,“不如你到时跟我一起来鄯善,我也封你做元帅将军,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日后你阿姆生病,北蚩医治不好,中原可以。”
“我开鄯善与中原的线路,帮你阿姆治病。”
贺兰钧也笑,“未尝不可。”
鄯沉隽眼尾笑意变得有些莫测,看向不远处齐整的队伍。
号角吹响。
军营主帅营帐一旁,走出来另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远远地看了他们这边一眼。
那是单泽。
北蚩王身边除了贺兰钧之外的,另一个勇士主帅。
鄯沉隽远远看着单泽,勾唇起身,“时候到了,我不能在外久留,得回去了。”
“玩笑归玩笑。”
“看在你我这关系的份上,提醒你一下,日后事事都别太争先。”鄯沉隽视线故意往单泽那边一瞟,“有人眼红你啊。”
贺兰钧也看到了单泽,眸光沉了几分。
他们关系一直不好,单泽也没少明里暗里地与他不对付。
都是鄯沉隽在帮他。
不然也不知被单泽在君上面前算计了多少次。
鄯沉隽溜达着回营帐。
那些人都不知道。
与她关系好的将领都更爱国泰民安,是她有意无意给他们养出来的。
君上与他们的意图相悖,他们就会产生落差,生出忤逆和不满的心性。
不仅如此。
贺兰钧和单泽关系不好。
也是她挑拨的。
鄯沉隽擦了下自己腰间玉坠。
拿在指尖把玩。
人嘛,不仅要培养有利于自己的一方势力。
也得培养个敌人,必要的时候可以拿来利用闹点事。
这是制衡。
有共同的敌人时不时闹事,贺兰钧他们才会更信任自己。
她才站得更稳。
她可以没有实权。
拿捏住了人心,有些目的一样可以达到。
关于送出去的那封信,鄯沉隽想得并不复杂。
三日之后,她就赌一个杳杳知道她在,会不会派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