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也会是最后一个。
可是,他不愿意止步于此。
谢祝璟深深地看了一眼侍郎府的牌匾,最终收回了视线,声音平静:
“我要见一见他。”
檀林脸色骤变:“大人三思啊。”
而谢祝璟说:
“我试过了。”
“干净的手段没用。”
他听老师的,不曾把那些手段用在小小姐身上,但结果非他所愿。
可见,他终究还是不适合这清高磊落的一套。
于年前,谢祝璟得知老师叫他过去一趟,他便意识到是什么事情了。
待拿到定亲时交换的信物时,他没有一点意外,宋作梁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
“从今往后,你和小小姐的婚事就作罢,莫要再想了。”
谢祝璟只是垂眸望着那信物。
宋作梁沉声道:“老爷子说,你二师叔很可能有职位变动。”
封榕臾如今位居吏部侍郎,再有变动,便应该是吏部尚书了,侍郎一位空下来,各个党派都会疯抢,而封家会全力替谢祝璟运作。
但谢祝璟的年龄和资历尚不够到正四品的位置。
可有人往上升侍郎之位,自也有位置空下来,封家替谢祝璟瞄准的便是那个位置。
谢祝璟手中摩挲着信物,闻言,他轻扯了下唇。
这是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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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敏行入京了,一入京就被押入了三法司待审。
封温玉又见到了沈敬尘。
退婚一事终究有碍,不想听别人问来问去,别人设宴邀请她一应未接,等到年后,她就跑去封家在郊外的庄子,准备待上数日,躲个清净。
封温玉就是这时遇见的沈敬尘。
今年天气变化多端,多雪也多雨,再来风一刮,外头冷飕飕的根本不是人能待的。
沈敬尘就是这时敲响了庄子的大门。
封温玉看见撑着油纸伞,但被风刮得七零八落的沈敬尘,有些愕然:“沈公子?”
他模样太狼狈了。
油纸伞被吹得不成样,他也被淋成了落汤鸡,站在屋檐下时,水滴还不断从他身上往下掉。
封温玉左看右看,见人沉默地站在那里,不由得出声问:
“你怎么在这里?”
沈敬尘像是没也料想到这庄子是她家的,他沉默了一下,才说:“今日到青宁寺上香,下山时忽起大雨,不得已,想上门求助躲下雨。”
如果是前世,封温玉的确是会信这话的。
但如今,封温玉一颗心却是不断往下沉,她才来了庄子没两日,沈敬尘就这么精准地找到了她的所在,可见沈敬尘和其背后之人一直在盯着她的行踪。
封温玉点头:“原来如此。”
她仿佛什么都不知道,待沈敬尘的态度依旧复杂:
“那沈公子便进来躲躲雨吧。”
沈敬尘抬眸看了她一眼,她好像没什么变化,贵重的蜀锦制作的鹤氅披在她身上,底端有些沾了泥水,这般娇贵的布料怕是要废了。
但她毫不在意,她生来贵重,如此金贵的东西对她而言,不过日常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