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可能也有好的药物,但对金磷虫的蚀毒可能没有应对,这是民女另配的,可解一些毒素,不至于毒性残留过久,影响身体。”
蒋晦盯着她,自己抬手,撩开袖子下面,露出了一块红斑。
他确实受伤了,后来也临时吃药处置过,但确实仍旧感觉到热蚀瘙痒之痛。
“已差人回府里跟太医院问药。”
“但,你怎么知道我被一只虫子咬过?”
虽然当时立即除掉了,还是被碰到了皮肤。
若钦他们如临大敌,但被他吩咐过不要外传。
她昨晚瞧见了?
还是关心自己?
言似卿还在整理膏贴,闻言微不可察瞧他一眼,“简大人提过,他也受伤了,这不是小事。”
蒋晦心理隐晦的欢喜跟波澜被强行摁平了,忍着了,只缓缓问:“哦,所以你一回来,熬夜没睡,就是为了做这药给大理寺那些人,顺便也给本殿下嘛?”
言似卿默了下,没有否认,只说:“我非忘恩负义的人,而且殿下若是出事,于我也非常不好。”
“应当的。”
她有理有据,没有半点瑕疵。
蒋晦咬了下唇,却没有像以往一样不依不饶,口舌上欺压她,只缄默一会,道:“多谢,本殿下救你也是为了父王跟王府考虑,何况案子关乎社稷民生,反而是我们连累你了,言姑娘不必有负担,但这药受领了”
他正要出去。
外面传来简无良的动静。
这人有病,一大早又来打扰。
言似卿又不是在大理寺做工!
他是不是有别的想法?!
蒋晦沉了脸,却没法走了,不仅人家就在楼下,以简无良的能耐,还是能察觉到一二的。
他困在这,言似卿也知道是无奈之举。
安静中,气氛颇为尴尬。
蒋晦却不似言似卿心平气和,他内心烦躁,比面对那些凶险的金磷虫还如临大敌。
楼下若钦等人自然在拒绝,但人还没走。
言似卿垂眸倒了一杯茶,正要喝,耳边听到这人终于小声:“左右无事,要不,你帮我上药?”
轻声细语。
也是按耐不住的隐忍跟躁动,甚至带着点求的意味。
他本就小她一些,正在少年跟男人之间最好的年华,软声依赖时,冬日暖阳也不过如此。
言似卿顿住,握着茶杯的手指紧了紧,不愿看他。
“殿下,这不合”
“伤口有点痛,会不会留疤,不好看啊?”
“”
言似卿头痛了,想着要么让这人破窗而出算了。
可
她坐了下来,拿了膏贴,垂眸低声,“你挽袖。”
蒋晦嘴角忍不住咧上,又怕触怒她,就压着,一本正经撩了袖子,露出精瘦修长的手腕,手指摊开,乖乖搭着桌面。
言似卿不看他,上前抹药,动作很轻,也很认真。
寻医问药是最正经慎重的事,她不喜欢儿戏,他显然知道,也不闹腾了。
安安静静,随她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