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忙开口:“嫂子,平哥喝醉了,要不您让司机过来接一下吧,或者您来接?”
那头静默片刻,淡声问:“他在哪儿?”
梁卓报出会所名、地址和包厢号。
那头道了声谢便挂断。
四十分钟后,梁卓终于见到周静烟。
他看着这个不疾不徐走到赵叙平跟前的女人,恭敬叫了声“嫂子”,周静烟冲他笑一笑,点头说声“你好”。
包厢里其他人也望过来,目光落到她身上。
周静烟接电话那会儿正准备睡觉,听说赵叙平醉在会所,随手从衣柜抓了件外套披上就出门。外套很薄,冻得她直打颤,感冒还没好,这么一冻,更严重了。
上网约车后被暖气包裹,她依然觉得冷,抱着自己瑟瑟发抖。
司机瞧她冷成这样,调高两度空调,她用很重的鼻音道谢。
司机好奇这姑娘这么晚去会所干嘛,偷摸打量她,也不像是卖酒的,拐着弯儿问:“跟朋友聚会啊?”
周静烟摇头,没作声。
司机识趣不再多问。
下了车,周静烟走向会所,被保安拦在门口。
她说自己来接人,保安打电话给经理,经理问她接谁,她说接赵叙平,经理确认清楚情况,亲自来门口领她去包厢。
前阵子赵总女人找上别家会所闹过,这事儿圈子里传开了,经理暗暗瞧她,心说姑奶奶啊,这回可千万别在咱家闹。
进了包厢,经理总算放心下来——赵总身边全是男人,离他最近的女人至少五米开外。
方才在外头冻了一会儿,周静烟身子越发的软,头重脚轻,两眼发晕,她估计自己又发烧了,强撑着走到赵叙平跟前。
旁人见她蹙眉冷脸,面色绯红,不知这是烧的,当她气得挂脸,等着看这位传说中的母老虎发飙,可她只是轻轻推了推赵叙平。
“叙平,回家。”
声音软软糯糯。
旁人这才发现,原来嫂子不是母老虎啊。
不仅不凶,还温柔得很。
梁卓和另一个小伙子将赵叙平从沙发上扶起,架着他往外走。
周静烟原本不想麻烦人家,可烧起来自顾不暇,走路都费劲,只能跟在后面。
太晚了,周静烟没给赵叙平司机打电话,准备打车,梁卓拦住她:“嫂子,坐我的车吧。”
周静烟:“你喝酒了么?”
梁卓:“没事儿,我司机开。”
很快,一辆路虎停在会所门口。
梁卓和朋友将赵叙平扶进后座,周静烟跟着坐进去,梁卓自己上了副驾,冲外面的朋友挥挥手。
那朋友也冲他挥挥手,扭头对周静烟说:“嫂子,辛苦了。”
周静烟摇了摇头:“真是麻烦你们了。”
梁卓和外头那位异口同声:“没事儿,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