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有道理,章芝纭心里踏实了些,冲他挥挥手:“也是,谢谢你告诉阿姨这些。赶紧回去吧,早点儿休息。”说完,又想起什么,赶紧开口:“阿姨年纪大了,忍不住多说几句,你别嫌我唠叨。”
江东铭拿她当自己干妈,哪会嫌她烦,点头笑笑:“哪能啊,您只管说。”
章芝纭轻叹一声,眼眶微微泛红:“有句老话说烂了,我还是想说——你可千万要珍惜眼前人!别跟叙平似的,在一起时不珍惜,好好的感情给他作没了,分开又走不出来……”
江东铭心里也替赵叙平惋惜,沉默片刻,安慰道:“我看他这两年都没怎么着,不像头一年,往死里喝,应该是慢慢想开了。”
章芝纭:“是,一年比一年好些,可也不见他有多开心。”
江东铭:“嗐,他赚这么多钱,管这么多人,担这么多责任,不糟心就不错了。别说他,我现在都快抑郁了。”
章芝纭:“是么?那可得注意,前几天这儿有个孩子跳楼,说是重度抑郁。抑郁不是小问题,可千万要当回事儿。”
江东铭点头:“章姨放心,我自个儿好好调理。”
送走江东铭,章芝纭在夜色中站了几分钟才回去。
她来到儿子房间,看着熟睡中的儿子,轻抚他额头,像许多年前那样。
那时候他还小,在外边茬架,打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回来又挨他爹揍,额头被皮带抽出个印子,她怕他破相,跟丈夫大吵一通,所幸后来印子消了,儿子还是那么好看。
清早,章芝纭正喝着茶,见儿子走出电梯,招手示意他过来。
赵叙平走到母亲跟前,打了声招呼,说:“公司还有事儿,我先回去了,改天过来陪您。”
章芝纭:“吃了早饭再走。”
赵叙平摇头:“不饿。”
章芝纭瞧他片刻,叹气:“可别再折腾你这胃了,早晚折腾坏。”
赵叙平知道母亲担心他,也舍不得他,笑着点点头:“行,陪您吃早餐。”
章芝纭脸上阴转晴,起身走向厨房:“好嘞,妈给你下点儿面条!”
赵叙平叫住母亲:“别煮汤面,我不爱吃。”
章芝纭停下脚步,扭头,皱着眉瞧他:“前天还夸好吃呢,怎么又不爱吃了?”
赵叙平低头,沉默片刻,淡淡回一句:“就那么回事儿吧,也没多好吃。”
章芝纭忽然明白了,叹息着摇头:“吃碗面而已,别扭个什么劲儿!”
赵叙平心里烦,语气也不耐烦:“别做了,不想吃,要做就做别的。”
章芝纭回到他身边,默默看他一会儿,问:“你是跟我置气,还是跟静烟置气?”
赵叙平扭脸:“我跟自个儿置气,成么?”
章芝纭:“这都几年了,还不过去呢?”
赵叙平抬手一挥:“这事儿您甭管,过不过得去,跟您没关系。”
章芝纭气道:“怎么跟我没关系?你是我儿子,你高兴我高兴,你成天拉拉个脸,我心里头能好受?”
赵叙平转回脸来,看,我能这样么?”
章芝纭直喊冤给你煮碗面而已,还能闹成这样!”
的?以后别给我煮面,跟她有关的事都别跟我沾边儿,我俩早就没半点关系了。”
眼儿!”
“我就是小心眼儿,怎么着?我就是不喜欢跟她有关的任何事,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