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速逐渐提升,高速上的霓虹闪烁。
林特助继续沉声道:“我还让人联系来云南那边的搜救队,玉石镇受灾严重,村民们也有受伤的,不过山脚不是主要受灾点,所以没什么大碍。”
倒车镜里,后座的男人躬着腰,头埋着,林特助看见他双手紧握,因为用力,骨节都泛出白来。
“贺总,言晚小姐会没事的。”
作为特助,入行的第一课,林澈的老师就教过他,对待自己的上司,不能有任何情绪。
或好或坏。
特助这个岗位更倾向于一个服从命令的机器人。
可此刻,林澈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自己都很难相信的安慰。
山体滑坡,大雨倾盆,一个弱质纤纤的姑娘,位于受灾点中心。
说她一定会没事的,听起来像是一句欺骗。
维持一个姿势的贺厌却在听到这句欺骗式的安慰后,终于有了动静。
林澈听见自己向来对任何事都有把握的上司,第一次如此外露情绪。
“林澈,如果她出事了,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林澈识趣的没再说话只是将油门猛踩到底。
车内一阵沉寂,可林澈分明还是听见了哭声。
他忽然心想。
哪有外面媒体传言的什么高岭之花,最难追的男人。
怕是贺厌这颗心,早就拴在一个姑娘的身上了。
飞机在两个小时后落地云南。
等贺厌带着林澈赶到玉石镇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
李舒舒家灯火通明。
这个夜晚,注定没人能安心入眠。
见到贺厌,蒋雪第一个冲进来。
“阿厌!你终于来了!”
小姑娘眼睛红红的,明显刚刚哭完。
贺厌再开口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嗓间干涩的厉害,连带声线都沙哑。
“嗯,搜救队怎么说。”
蒋雪摇摇头,“现在雨势太大了,搜救难度很大,和晚晚一起不见的还有村里的一个聋哑小姑娘。”
贺厌的心口蓦然一痛。
他抬眼看了看外面的雨,冷声道:“我和搜救队一起。”
蒋雪瞬间瞪大眼睛,“不可以!太危险了!”
林特助显然也不赞同,“贺总,这……”
贺厌完全没听两人的话,转身就出了屋子。
因为贺厌在国外留学时有过基础的户外训练,再加上有极限运动的经历,所以搜救队同意了他的跟队。
贺厌很难形容自己这一晚的感觉。
像是被人从胸膛里挖出整颗跳动的心。
那颗心就握在言晚手里。
她生,他生。
她死,他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