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赵客
眉毛都拧到一块了,“我那是很爱钱!钱就是我的生命我的呼吸没有钱我会死你一个而已就形容了?”
“你很缺钱吗?”李勤奇怪。
“缺啊,能不缺吗?”赵客摇了摇酒杯,灌了口,“没爸没妈的能不缺吗?简直穷怕了好吗?”
李勤瞧着他无所谓的调侃模样,心情像窗外飘飘往地面落的梧桐叶,“抱歉……”
“行了,早都过去了,我现在有钱不就行了。”赵客得意地笑着晃了晃酒杯,“像这样几千块钱的酒咱也是能喝一杯倒一杯了。”
“浪费可耻。”
“啧。上去睡你的觉。”
“还不困。”
话音落下,两人看着对方忍不住都笑了。
“李一一,你三更半夜的,下来给我捧哏逗趣来了啊你。”
“不是。”她否认得很快。
“嗯?”他好笑地悠悠问道:“怎么,找我还真有事啊。”
李勤抬眸,漆黑的眸子直直地看向了他,“赵客,你想不想做?”
赵客愣了下,下意识蹙眉先看向了她手里的酒杯,嘀咕:“度数这么低不应该会醉啊……”
“赵客,你是不是想做了?”她只是又问。
李勤不傻,她看得出来苹果树下赵客那一瞬间的贴近是真的想吻上来,但是她不清楚是因为什么?
喜欢?
荒谬可笑又令人恐慌,好在他否认了。
她想来想去,唯一的答案只能是欲望的驱使。
男人和女人的靠近有的时候并不需要太多情感的因素,坦诚的身体接触反而会让事情变得简单,而李勤希望她和赵客是限定在婚姻关系里的最简单纯粹的生理的欲望关系。她不用再盲目地从书本中寻找答案来克服刘菡梅带来的性恐惧,赵客也只是从始至终最爱钱的他就行。
赵客愣住,嘴边的笑渐渐收平,忽然就有些懂她的意思了。
过往那么多次,他们之间没有接吻过。
同样现在也是,李勤把酒杯放到了旁边,拉上了阳台的白纱,转身静静看向他。
月色透过纱帘朦朦胧胧的落在阳台上,赵客侧身垂睫望着女人安静的面容,下颌微微紧绷,鼻梁的轮廓在月光的影子里被雕出一道锋利的棱线,另半边脸陷在看不清的暗影里。
忽然,他一口灌下了手中的酒,扬手丢掉了高脚杯,在寂静夜色中响起噼里啪啦破碎声时,他按住李勤的下颌,在她躲开他的吻时狠狠咬住了她的脖颈,温热触感在唇间清晰而真实。
“赵客!”女人的声音瞬间被揉得喑哑,抱起贴在了阳台窗纱上,晒了一整日的纱帘蹭得她肩胛骨发烫。
赵客低头,灼热滚烫的呼吸落在她柔软的耳垂上,呼吸间带着酒精的清凉苦意和极淡的薄荷味,他的手撑在栏杆和她的腰之间,偌大的阳台瞬间变得狭窄逼仄,方圆之地都是对方浓烈的气息。
李勤指腹沁出薄汗,像是要碰他又怕被烫到,睫毛颤了颤,看清她眼前的喉结上下滚了滚。
“李一一,你觉得我是因为想做了?”他的语气危险而又锋利,在静谧的阳台里像那一支被他随手掐灭的烟蒂,偏偏散落的火光烧在了她的心口,烫得她呼吸也跟着乱,“不,不是吗……”
她感受到他胸膛剧烈的起伏,手上的强劲力道好似让她的腰都快被火烧了。
男人笑了声,意味不明的危险像一头从笼子里放出来的兽,“你说是就是吧。”
话音落下,他霸道强势的吻又狠狠落回了脖颈间。
“唔……”李勤忍不住仰头挺腰,又好似城门彻底打开,攻城略地的吻让她的后背不断摩擦过柔软的纱帘,纤细的右手紧紧攥住了身下的栏杆,随时快要悬空的危险让她忍不住扣紧了他硬实的背部肌肉,指甲似乎要刺穿这块皮肤进入他滚烫的血液,只听见他闷哼一声,吻得更重了。
……
月色逐渐遥远而朦胧,氤氲闷仄的阳台卷起层层热浪,不远处,寂静的两条金鱼还在慢慢游着。
夏日的夜晚,总是漫长而滚烫。
隔日,李勤木木地看着天花板直到眼酸才慢吞吞坐起来,陌生的被子和床,很少进来的赵客的私人空间彰显着他特有的精致风格,她下床快速离开,走廊短短一段路她走得腰酸脚痛。
不知是阳台的落地窗户太硬还是浴室的柜子太高,床上那敞开的《金瓶梅》还停留在昨日那页,她狼狈的飞快合上,进到浴室又洗了一次澡。
下楼后客厅空荡荡的,餐桌上摆着早餐,旁边写着一张便利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