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不差那点钱。”
“哦。”李勤就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了,点点头坐回他对面用餐。
素馅小笼包、米粥、两碟小菜。
“粥是我煮的,其他刚买的,还热乎着。”他说。
“嗯。”作为早餐刚刚好,暖胃又舒服,李勤却见他吃得很慢,拿筷的手臂上汗毛立着。
她看了眼右边窗户,只透着一点小风,“你很冷吗?”
“嗯?”赵客随她视线落回自己手臂,“风刮的吧,我去把窗户关严实了。”
他起身过去,窗外梧桐树落了一地,淡淡的秋意随着凉风渗入房间,有细小的雨滴斜落在他手背。
“入秋,下雨了。”
他回身,李勤偏着脑袋正看着他,然后放下筷子大步走了过来,抬臂举到他额头,又碰了碰自己眉心,“赵客,你感冒了。”
他情绪淡淡的,“应该是,我一会吃点药。”
他迈步要走,李勤错开一步挡住。
她蹙眉问:“赵客,你的脸色好难看,今天还要去上班吗?”
“嗯,还有一个案子没……”
她打断,“非去不可吗?”
“……也不是,怎么了?”
“那请个假吧,行不行?”李勤商量,“我觉得你真需要好好休息。”
他总魂不守舍的。
赵客看着她关心的眼眸,她什么都不记得了,紧绷着脸的严肃的表情却让他又想到了昨夜,她谈起对喜欢的观感时也是这样的认真,一夜没睡,浑浑噩噩的脑袋在她漆黑的视线里清明,笑道:“好,吃完饭我请个假。”
“嗯。”李勤松了口气,但也没完全放松,盯着他请了假后,又看着他吃了药上去休息。弄完后坐回早晨他坐的位置,捧了本书,从她这个角度,可以看到斜侧方他门的一角,有什么响动也可以随时过去。
上午的时候,那扇门都静悄悄的,李勤感慨原来他生病后会变得嗜睡,动作很轻地做了点感冒后适合吃的饭,去他门边,脑袋趴上去听了几秒,什么动静都没有,连窗外淅淅沥沥下起的秋雨声都在这个角落消失。
李勤踮着脚又下楼,一个人用完饭,再次坐回那个位置。
手里的书四个小时没看多少页,目光落在文字上,几秒后瞳孔总会慢慢不聚焦,以前对她来说那么有魅力的文字,也会在这一刻勾不起她的注意。
她坐着他坐的位置,看侧柜上那个他忘记收拾的咖啡杯,想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他午夜回来还要冲泡一杯咖啡。
呆呆的视线又落回那两条金鱼,红色大金依旧活跃地游来游去,忽降的秋日温度丝毫没影响他游弋的兴致,旁边黑色小余还是很静默,鱼缸边袋子敞开着,是被人喂过的痕迹。
她撑着下巴看金鱼、窗外的梧桐树、远处阴沉的天,昏昏的秋风里摸不着头绪。
许久后,她才起身拿咖啡杯去洗,上楼也想要午睡会儿,听见了另一头开门的动静,赵客端着水杯出来正撞见她的目光。
“你醒了。”李勤笑着快步过去,接过他水杯,“我帮你接,你披上外套,先下楼吃点东西再回来睡。”
赵客补了一觉,脑袋已经没那么沉,只喉咙干得冒火。
他生病总是会嗓子疼,说话声变得沙哑低软,露出与他平日里自信顽劣截然不同的面孔,这也是赵客毫不犹豫请假的原因。
李勤却没见过他这样,听他喑哑地说谢谢,愣了一下飞快靠过去。
“怎么好像更严重了?”她着急地摸他额头。
赵客垂睫,浅笑着看她自然的动作,打破之前她会留着的一点点社交距离。
“没事,嗓疼说明问题不严重,我上火两三天就能好。”他抓住她的手腕,纤细温热的触感盈满手心,拉下来落在腿边,手指偷偷摩挲,只几秒就松开,“不想再睡了,一会陪我去电竞房看电影吧。”
“哦哦,好。”
李勤没察觉那点不对劲,在他吃饭时,一边捧着平板问,“你有什么想看的,我先找找去楼上准备一下。”
“爱情片吧。”
李勤猛地抬头:“啊?”
她有点不可置信,违和地看着他,她以为他会想看一些譬如《华尔街之狼》《大空头》之类挣了很多钱愁到花不完的电影。
赵客笑得意味深长:“怎么了,你不喜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