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邵阳煦知道他现在需要休息,也不跟他多说,啪地关灯,“明天再跟你算账。”
黑暗里,赵客不忘提醒,“是嫂子,不是弟妹。”
“?”邵阳煦蹭得又从沙发起来,“赵客,你要不要脸,我可比你大。”
“嗯,钱没我挣得多。”
“操……”
果然还是贱人赵,两人一向比能力,他这么算邵阳煦又无话可说了,心里倒是松了口气,看来工作的事虽然严重,但不至于打倒赵客。
他笑骂了一句,“滚蛋,睡你的觉吧。”
“你今天来……没看到她哭吧。”赵客没忍住问。
“谁?”邵阳煦说完,长哦了一声,“没啊,一个人坐走廊长凳上发呆呢。”
“哦。”
赵客松了口气,救护车来他很快晕睡过去了,没再哭就好。
他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昏昏沉沉的又要坠入梦乡,却不知为何,一颗心却始终放不下来。
第二天,李勤上午没课来得很早,带着在家做的早餐。
“嫂子,还有我的份呢。”邵阳煦笑着,旁敲侧击八卦:“你说你这么优秀,咋跟赵客这种没脸没皮的人结婚了。”
赵客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一你别管他,咱俩吃饭。”
“嘿,赵客,你不是说今天给我交底呢。”
邵阳煦的八卦之魂已经熊熊燃烧了,赵客白他:“还不上班?回你的医院去。”
“还有没有良心,陪你一夜,老婆刚来就赶我走啊。”
李勤筷子顿了下,不好意思地看向叫惨的人,赵客瞧她脸红,眯眼给邵阳煦一危险眼神。
他乖乖转而问起他的工作。
吃完饭没多久,赵客的三个姨前后脚来了,还有他四五个表弟表妹,一瞬间狭小病房挤满了人。
“赵客!你出事怎么能不跟二姨说?”李春英满脸担忧心疼。
“二姨,就是个小伤,你也知道我这工作结仇很常见的。”
他说着,锐利的目光瞥向邵阳煦。
他无辜地耸耸肩,赵客住院这么大的事他可没胆子瞒着李春英。
相反,他先抱怨起了李春英,“二姨,赵客结婚这么大的事你都没跟我说,亏我当初还想着帮你保媒拉纤呢。”
邵阳煦跟赵客认识十多年了,跟李春英也混得熟,跟着赵客喊二姨。
说起这个,李春英不好意思:“这这,小可特意交代,说刚结婚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尤其不能跟你说我才……”
“赵客!”邵阳煦气恼地要找他算账。
一边,表妹陈馨雨还在愤愤鸣不平:“哥,你的事我和妈刷到本地新闻了,你凭什么被他们打,是那个男人自己创业失败跳河自杀的,跟离婚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要把账算在你头上啊!”
“是啊小可。”李春凤也气愤:“他家人把你打成这样,我们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得找他要个说法。”
“对!”孙嘉瑞也喊,“哥,我们告他们,让他们也尝尝被污蔑的滋味。”
一时间,七嘴八舌都义愤填膺。
李勤站在人群后面,赵客被探看的亲戚围了一圈,她无意上前打扰,只听赵客说:“你们放心,这账我肯定会算的。”
之前,赵客因为有人因他自杀愧疚,所以即便对方来律所找他麻烦,往家里泼油漆,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打算避避风头,就这么过去了。只是昨天,想到李勤的眼泪,那横亘在胸口的一根针又在隐隐作痛。
无论如何,他要那些人付出代价。
床尾人影晃动,三姨也在生气地跟他说着什么,比手画脚,动作间他看见李勤垂下头,安静地往外走了。
他嘴唇微张,想要喊住她,又在想起她昨日躲闪的目光后顿住。
李勤走出热闹的房间,长廊静悄悄的,她也
没离开,坐在门口望着对面的白墙,似又在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