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中,他们已经升至最高点。
下方的一切都缩小为一点。
月侵衣的目光在各处细小的夜景里晃荡时,忽然听到楚群灯开口道:
“在摩天轮最高点的时候接吻就能永远在一起。”
是刚才那个女生对着男朋友说的话,不只是月侵衣听见了,楚群灯也听见了。
月侵衣不知道他此时说这话的意图,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扶在窗沿的手指动了动,没有说话。
对着他的沉默,楚群灯有所反应。
原先打开的双腿向内拢了拢,在他的动作下,偏靠在他一边腿上的月侵衣被迫正了身子。
手边没了支撑物,缓缓从虚空中落到并着的双腿上,一本正经的样子,像是在听什么课。
楚群灯继续朝他靠近些,“你难道不想永远和我在一起,”
他的话说完了又没说完,在近距离看见月侵衣面上的局促后,才继续道:“做朋友吗?”
刚才在下面他们都喝了些果酒,此时靠得近,两人选的果酒香味在空气中互相试探。
先是腿间有些强势的动作,再是忽然的靠近,这样的楚群灯在月侵衣面前更加透了层雾。
要不是他自己也喝了,他都有些怀疑楚群灯刚才喝的是不是假酒。
忽然放大的五官,在昏暗到有些暧昧地灯光下,眉眼中的相似又多了几分。
加上那带着些强人所难姿态的动作与态度。
有那么一瞬间,月侵衣几乎要以为自己面前的人就是江怜潮。
他的眼神都有些恍惚,只能讷讷道:“想的。”
楚群灯对他的走神隐约察觉出点什么,但他不知道江怜潮,也就猜不到月侵衣此时将他当做了另外一个人。
不过他那样聪明的一个人,日后再想起这件事时,他一定能再多看出几分不对劲。
谁能忍受自己被当做别人的替身?谁也不能,但月侵衣偏偏这样做了。
做了这样伤人心的事情后,月侵衣当然不可能全身而退,楚群灯会让月侵衣再也不会将人弄混,只记得他予以的特殊感受。
当然现在的他还不知道,只是在月侵衣的应声下凑了上去。
他眸间常带着的冷意都收敛着,他也是第一次,第一次尝试这样主动。
刚才的冲动渐渐退了些,但他没退。
原先与月侵衣对视的目光落到了越来越近的唇上,他的喉咙愈加发紧,几乎是不受控制般地,他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几下。
温热的呼吸均匀地洒在二人皮肤上,果香越来越浓,引着人去尝尝那到底是不是泛着甜味。
在触碰的前一刻,月侵衣忽然转了头。
对面的吻也只点在了他发着烫的侧脸上。
他面前的人不是江怜潮,按照人设,月侵衣只会愿意和江怜潮做这件事,别人不行,连长得那样相似的楚群灯也一样。
楚群灯没有察觉到他的变化,更不知道他此时后撤的举动全是因为另一个人。
唇下的触感无疑是柔软的,只是他更好奇另一处的味道。
撑在月侵衣所在椅面上的手没有收回,落在月侵衣脸上的吻只一下便分开了。
两人中间隔上一层空白,虽不算大,却让楚群灯觉得有些远。
他没有后撤,顺着月侵衣偏头的方向看过去,有些不解道:“怎么了?”
温热的呼吸吹冷后,在月侵衣锁骨处拂过,惹得那处肌肤上生出些冷意。
月侵衣忍着没有转过头去看对方,目光虚虚地落在窗外某处,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是不想永远和我做朋友了吗?”楚群灯继续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