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生人勿近了,帮忙做事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冷淡的语气对着人的时候,叫人生不出一点暧昧的念想。
这次晚会,大家都料想着楚群灯会是一个人来,还想趁着机会邀他跳一支舞。
跳舞时人的距离拉得很近,你可以牵动着对方的心神,或是任由对方牵动着你,无论哪一种,都让人向往。
只是他们没想到楚群灯旁边会跟着个人。
那人裙摆直坠到脚踝处,些许颜色在裙角探出,那抹让人晃神的白此时怯怯地露在空气里,让人忍不住生出些恶劣的心思。
引得人想伸手去碰一碰,或是直接将手掌圈上去,看看是不是单一只手就能完全掌控。
脖颈间也是一样的颜色,只是突起的锁骨上染了层淡淡的绯色。
不知道是故意添的粉色,还是单纯因为羞意而生出的。
或是刚才别人的手或是唇在上头蹭出的。
那个别人自然只能往楚群灯身上猜,可一想到楚群灯平日里那个股清冷劲,却又不住想去否认。
可当他们看见楚群灯任由身边的人紧紧抱住自己手臂,脸上的冷都有所缓和后,却又觉得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是那样一张脸,和‘她’那张过分乖巧的脸一样,‘她’的性子看起来也很乖。
不太敢面对众人的目光似的,‘她’细白的手指紧紧缠在楚群灯西装上。
握得有些紧,以至于指节都陷在布料里,生出些褶皱来,像只能依附于人的莬丝花,与人暧昧地牵缠着。
这样孱弱腼腆的姿态,让某一类人心痒得要命,偏这莬丝花不是他的,可望而不可即。
月侵衣对别人的视线其实也没那么敏感,只是他脚上穿的是双高跟鞋,持续失衡的摇摇欲坠让他不得不紧紧撑着楚群灯的手臂。
他走不快,楚群灯也没有催促,安静地随着他的步子向前移动。
楚群灯本来不想让月侵衣穿高跟鞋的,太危险了些。
但月侵衣总觉得不装扮齐全很容易被看出来,所以他带着超强信念感踩上了这双高跟。
穿的时候他都觉得自己这个朋友实在太到位了,差点扯着楚群灯问他们两是不是天下最最好。
当然还是没问,怕楚群灯嫌他太幼稚不回答。
其实楚群灯是会回答的,而且,他们既然都是天下最最好了,那亲一下,睡一下应该也是没有关系的吧……
有认识的人会来给楚群灯打招呼,也有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会想引着月侵衣说话。
月侵衣当然不能开口,慌慌地朝对方露了个笑就低下头去。
没注意到对方面上的从容因他那点涩意的笑失了效力,直愣愣地盯着他瞧。
还想再说些什么,却猝然感到身上多了道发冷的注视,他只好将失在月侵衣身上的心神敛回来些。
悠扬的曲调施施然地在厅内漫开来。
带着伴的人便牵了手,在乐里起舞。
楚群灯的手指很长,手掌将月侵衣的牢牢拢着,掌在腰上的那只手也放得规矩,没有半点轻佻的意味。
只是因着那双高跟,月侵衣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拙且僵硬,他自己也为着这点而有些泄气。
不断颤动的睫毛昭示着他的不安,错乱的动作也愈加频繁。
楚群灯牵着他的手动了动,轻轻在他手背上敲了几下,算作安抚。
在又一次旋转间拉近距离时,他靠近月侵衣的耳朵道:“跳得很好了。”
他引着月侵衣在曲调节拍中慢下来,只按着他们自己的步调来,有些突兀,但这又算得了什么。
第一场舞结束后,楚群灯有事需要离开一下。
留下月侵衣一个人暂时待在圆桌旁。
紧紧看护这朵莬丝花的人离开了,自然有想被攀缠的人凑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