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一堆乱糟糟的事情,他还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结果是他想多了,倒头就睡,零冷却。
月侵衣睡着后过了很久,房门再次被轻轻推开,走廊上的光溜进来一隙,来人站在床边就着微薄的光看了一阵他的脸才终于舍得挪开视线。
他轻轻掀开被角,将沉沉睡着的人翻了过来。
和月侵衣说的一样,裸睡的好处确实很多,不只是对他好,他周围的人也得了不少好处。
面团似的摊在外面,引着人伸手去揪一团看看这面发好了没。
沈确将药膏挤在手上,一点点涂抹到面团上,面团发好了,指尖点上去就陷进了窝窝里,带着吸力,很难拔出来。
明明几下就能涂完的事,他非要慢工出细活,在上面画了幅清明上河图。
动作是轻的,但他并不怕把月侵衣弄醒,甚至隐隐期待着月侵衣醒时的反应,会被吓得缩到被子里去,还是一把将他推开?
醒了也没什么,毕竟他是来给月侵衣上药的,做的是一个好哥哥该做的事,虽然面团上面的浅粉也是他的巴掌弄出来的。
他期待的事情没发生,月侵衣睡得很沉,沉到沈确走时还在他掌心里落了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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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被折腾到那么晚才睡,第二天月侵衣当然没起来床。
沈确上楼来叫他,开门进去后还记着把门重新关好,不像是来喊人起床的,像是来一起大被同眠的。
窗帘拉得严实,一点光都透不进来,床脚的灯在昏暗里圈出一片亮。
素净的光打在床上人不安分的脚踝上,阴影被光线驱赶,成体积地聚在自己该待着的地方。
流畅漂亮的线条延伸入半翻折的被角,隐没在乌压压的阴影里,什么也不给别人看。
一只手轻而易举地将他的脚踝握住,脚踝的骨头纤细些,其实他再往上一些也是可以完全圈起来的。
直到那条腿被他握着不太适应,开始往回扯的时候,沈确才回过神来,好心地把他的脚放进了被子里。
其实他把被角牵好就可以了,并不是非要去碰月侵衣的脚踝的。
柔软的床垫陷下去一些幅度,沈确碰了碰床上人的脸,轻声叫他起床。
他声音低沉,语调缱绻散漫,一声又一声,情人间亲密的低语般。
只是任何好听的声音在变成起床铃的时候都会失去魅力,月侵衣被吵得睁开了眼睛。
他迷迷糊糊地穿好了衣服,揉着发涩的眼睛往洗漱间钻,出来的时候沈确还在房间里,还替他拉开了窗帘。
两人一起下楼的时候,月侵衣才记起来刚才自己换衣服的时候似乎忘记避着沈确了。
虽然他们之间也没什么必要避着,但是……
他想的入神,楼梯都没踩稳,是沈确拉了他一把,他才没有崴脚。
饭桌上坐着的沈母目光柔和地看着他们的动作,有些欣慰两人关系的改善。
沈父对这种事无感,放下的餐具在桌上碰出清脆的声响,朝月侵衣点头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态度冷淡。
这份冷淡不单是对月侵衣的,沈父是一个典型的利益之上的商人,除利益之外的东西,几乎没有什么会引起他情绪的变化,哪怕是妻子和儿女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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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侵衣和江怜潮还没确认关系,但已经到了圈里人都知道了的地步。
江怜潮身边的那些个又定了个包间,说是要给他接风,话里却隐隐有让他把月侵衣带来的意思。
他们之前自己也约过,月侵衣鸽了他们一回后就再也没答应过。
月侵衣忘了问有哪些人,否则他是绝对不会答应来的,才进包间,身上就聚了几簇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