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入益州范围内不久,徐永生、拓跋锋便听闻南边石林国有异动,进犯大乾皇朝边疆。
剑南道西南与南诏石林相接壤的众多羁縻州,很快就成片响应。
自乾皇失踪后的这将近两年时间里,大乾皇朝内部自动分。。。
冬至的夜风掠过南海礁石岛,卷起细碎浪花拍打在青莲碑前。两盏红焰摇曳的灯下,沙粒无声滚动,仿佛有看不见的脚步在海底徘徊。那缕自归墟裂隙扩散而出的波动,并未止步于海床,而是顺着地脉暗流,悄然渗入三界经络,如同一滴墨落入清泉,缓缓晕染开来。
杨戬盘坐昆仑断崖,眉心天眼缠绕着淡金丝线,那是封印虚皇台时留下的反噬印记。他闭目调息,神识却如蛛网铺展,横跨山河、贯穿幽冥。每一座城池的哭声,每一道冤魂的低语,皆在他心头留下刻痕。他已无法再以纯粹执法者之姿俯瞰众生??那一战之后,他的律令不再是冰冷条文,而成了血肉铸就的秤杆,一端压着秩序,一端托着悲悯。
“你还撑得住吗?”观音立于云畔,手中净瓶盛着半泓幽光,那是从瑶姬之血残迹中凝出的一缕灵韵。“元始虽退,但逆命六子皆已觉醒本能,他们的存在本身就在动摇天道根基。”
“我撑不住,也得撑。”杨戬睁开眼,眸中金光微颤,“只要人心尚存一丝希望,阵法便不能圆满。我要去南荒。”
“南荒?”观音蹙眉,“那里正陷于内乱,三大部族为争夺‘炎骨图腾’互相屠戮,死伤百万。混世魔心寄宿的少主已在战场上现身,一夜之间焚尽三城,自称‘混沌归来’。”
“那就去见他。”杨戬起身,长枪自虚空浮现,枪尖垂落一滴血,落地化作一朵金色莲纹。“我不是去镇压,是去问一句话??你为何而焚?”
风雷破空,银甲神君踏云而去。
南荒战场,焦土千里。黑烟蔽日,尸骸堆积如山,连乌鸦都不敢靠近。中央高台上,一名赤发少年负手而立,身披兽骨战袍,双瞳泛着混沌般的灰雾。他脚下跪着数十名俘虏,皆是曾屠杀其族人的敌将。他们嘶吼求饶,可少年只是轻轻抬手,火焰便自掌心涌出,将整片大地熔成琉璃。
“你们说我是魔?”他冷笑,声音似有千载回响,“可你们屠我父母时,可曾想过‘魔’字如何写?你们剥皮抽筋祭旗时,可曾听过婴儿最后一声啼哭?”
火焰升腾,映照出他额间一道裂痕状胎记??正是混世魔心的烙印。
就在此刻,天空骤然裂开一道银缝。
杨戬降落在火海边缘,长枪拄地,周身金光荡开热浪。他没有出手,也没有喝斥,只是静静望着那少年。
“你是谁?”少年转头,眼中灰雾翻滚。
“杨戬。”
“二郎真君?”少年嗤笑,“你也来劝我放下仇恨?也来说什么‘天道轮回,因果报应’?”
“我不劝你放下。”杨戬缓步前行,每一步落下,焦土便生出一线绿芽,“我只是想知道,当你烧尽一切后,你想看见什么?”
少年怔住。
“你想看到和平?安宁?还是仅仅……让更多人尝到你受过的痛?”
风忽然静了。
火焰停滞在半空,像被无形之手掐住了咽喉。
少年低头,看着自己染血的手掌,喃喃道:“我想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野兽,不是祭品,不是可以随意践踏的尘土!我们也有母亲会哭,孩子会怕!”
“那你不是魔。”杨戬停下脚步,距他十步之遥,“你是被逼成的怒火。”
话音未落,天地忽震。
一道青玉符自南方疾飞而来,撞入少年怀中,瞬间碎裂,化作无数碎片浮空,拼成一幅古老地图??苗疆圣山深处,女娲灵根断裂之处,一座石棺正在苏醒。
“母族将灭……”少年念出符上遗言,脸色剧变,“她死了?那个护我血脉千年的人……死了?”
杨戬神色凝重:“女娲灵根崩毁,意味着‘造化命格’彻底失控。若无人承接,南荒将以三年为限,化作死域。”
少年仰天怒吼,火焰冲霄而起,直贯九天!
与此同时,东海之上,火族公主登基大典的余烬仍未冷却。她在焚毁祭坛后失踪,如今却出现在北海冰渊边缘,赤足踏雪,周身燃烧着永不熄灭的业火。她手中握着一块残碑,上面刻着“烈焰业胎”四字,已被血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