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西凛把简单的行李放在靠墙的柜子上他转过身,目光落在温侬身上:“冷了吧?”
温侬抬眼看他,也没忸怩,轻轻“嗯”了一声。
“去洗洗吧,我订早饭。”他朝浴室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温侬看着那扇紧闭的磨砂玻璃门。
热气氤氲的密闭空间,只有他们两个人……这个念头让她耳根发烫。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我洗澡慢。要不,你先去吧,你洗
完我再洗。”
周西凛的视线在她脸上停顿了两秒,最终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径直走向浴室。
很快,里面传来了哗啦的水流声。
这声音成了房间里唯一的背景音,也成了温侬心跳的鼓点。
她不是小孩子了,这样共处一室意味着什么,她再清楚不过。
于是这瞬间,站在原地,竟有些手足无措。
她的目光扫过房间,一张略显宽大的双人床,铺着干净的床单,地毯柔软,衣柜简洁,空调正发出轻微嗡鸣。
一切都那么普通,却又因为里面那个正在洗澡的男人,而变得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张力。
她走到窗边,外面是陌生的城市,车流如织,在晨曦中遥远却清晰。
她坐了一夜硬座火车,骨头缝里都透着酸痛,此刻却感觉不到累,只觉得恍惚——她真的来了,跨越了地图上遥远的距离,站在了周西凛的身边。
水声很快停了。
温侬转身走到沙发旁,背对着浴室的方向,假装在整理自己空荡荡的背包。
门锁“咔嗒”一声轻响。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沉稳而清晰。
温侬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过身。
周西凛只围着一条酒店提供的白色浴巾,堪堪系在劲瘦的腰间,水珠顺着他利落的黑色短发往下淌,他的线条清晰,肩宽腰窄,皮肤上面还残留着一些深浅不一的旧伤痕。
水汽蒸腾下,他的眉眼显得更加深邃,下颌线绷紧,透着一股冷峻和野性。
温侬觉得喉咙有些发干,她移开视线:“那我去洗。”
周西凛没说话,目光扫过她,点头说:“去吧,我来订早饭,你吃什么?”
“都行。”温侬说,眼睛没看他,径直走进了浴室。
门关上的瞬间,她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镜子里映出一张染着红晕的脸,眼神水润。
她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拍了拍脸颊,停顿好一会儿才脱衣服去洗澡。
水流声再次响起,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她站在花洒下,感觉一直在游离和放空。
直到吹完头发,她去刷牙,薄荷的清凉在口腔里弥漫,她好像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在哪里,在做什么。
她对着镜子,把七分干的头发拢到肩后,看着镜中的自己,深吸了一口气,才打开了浴室的门。
房间里窗户竟被周西凛关上了,灯光没有全开,只留两盏走廊的壁灯,他靠在床头,指间夹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听见动静,抬眼看过来。
温侬站在浴室门口,氤氲的热气随着她一同逸散出来。
她的皮肤泛起一层薄红,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几缕发丝贴在白皙的颈侧,酒店浴袍肥大,愈发显得她玲珑小巧,衣摆下露出的小腿笔直匀称。
她身上散发着和他一样的沐浴露香气,这一点,将暧昧扩大到极致。
温侬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她走到床边,没敢坐得太近,在离他大约半臂远的位置坐下。
床垫微微下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