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泽只感觉两眼一黑,这都是什么事?
祈福?祈什么福?有多大的福气要这个时候祈?
“京中什么情况?”宗泽再问。
“乱,大乱—听说南城之外,还有军汉杀人—杀得不少。”军汉照实就说。
完了,完了完了宗泽拿著圣旨,一时竟是站都站不稳这个国家怎么了?宗泽心中唯一的念头!
是,他知道,知道天子有一些。—纯良纯善,他也知道朝中政事多糜烂,但也不止於此啊!
何以至此?
何以天子弃城而逃?歷朝歷代,哪里有多少这般事来?莫不是那唐玄宗?
不行不行,宗泽转身就去,马就在衙门口,上马就走。
救国家於危难,扶大厦之將倾!
不论如何,也当赴死一遭!
快马轮换,以最快的速度直去东平府,哪怕老骨头都顛散架了,也要速速勤王,先入府衙。
程相公看得圣旨与军令,自也不多言:“你我速去兵马总管衙门,召集诸將议事!”
兵马总管衙门里,不得多久,眾將齐聚。
呼延灼自不用说,欒廷玉列席其中,祝龙、曹正、孙新、李忠、周通还有东平府本地崛起的军將,李云龙就在其中,更还有一位名叫范云,新婚燕尔,且有伤势,升了官职,已然不在亲卫营——
也还有刚才隨宗泽一起从阳穀赶来的杨志。
眾將皆在,宗泽把东京局势一说,把圣旨军令一念,只看左右去:“诸位,当速速整军,明早开拔—”
只看眾人,皆是左右去看··
宗泽也是不解,就问:“怎么?有何之难?”
范云一言来:“宗相公,倒也无甚难,就是想看看有没有我家相公的书信!”
范云留在家中,显然不是那么简单,他还有任务,苏武之耳提面命,自不用言,便是防备今日。
乃至范云,还有苏武一封手书藏在怀中,自也不会拿出来,除非真有人要去,拦都拦不住,苏武的手书,才会当真出现。
宗泽只管一语来:“此时此刻,还要什么苏相公手书?天子圣旨在此,枢密院令在此!”
范云往左右去看,一语来:“那———我等怕是去不成呼延灼闻言也愣,只看范云去,按理说,范云资歷辈分都小,一般不会多言,此时此刻,却当真第一个来言··
那道理。。不言自明。
范云以往,可是与苏相公形影不离之人,贴身所在。
宗泽不解,就问:“为何去不得?”
“相公,谁带我去?”范云也问。
宗泽倒是一愣,左看看程万里,又扫视来去,也看呼延灼。
呼延灼连忙摆手:“如此大军行事,末將实不敢乱来女真数万之骑来去驰骋,末將领兵,怕是败多胜少—”
宗泽又去看杨志·
杨志连连摆手:“末將祖辈倒是帅才,那末將何曾领过大军,身家性命所系,不敢托大。”
再看其他人,其他人更是不必说了—
宗泽又低头,想的是自己,却也心虚不已——
却有一语来:“我等只管往京畿去,朝廷自有军令调度”
范云一语去:“宗相公,天子都跑了,枢相也走了,京城之內,靠何人调度我等?更何况,女真数万之骑,又岂能坐视我等一路走进汴京城去?只怕半路就来截杀,相公不在,武將军等人也不在,在座何人领兵与战?大名府可还有女真,若是大军出去,女真再犯如何是好?”
便也有杨志来说:“是啊,相公走的时候,与我等也有诸多交代,他若未归,我等是万万不能带兵出境,如此大事,相公不在,我等若是出去大败亏输,待得相公回来,如何交代事小,相公还何以力挽狂澜?”
范云立马点头:“正是此理,若想胜战,还待相公回来,並骑兵一起回来,如此,方可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