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纲心中慌乱是有,更有內心里自我的话语:不急不急,护城河宽敞,城墙也高,军汉不算少,百姓也有动员一些前来帮衬,稳住攻城,这些骑兵是攻不了城池的还有一事更为紧要,赶紧往皇城去,把天子稳住!
只要城门不开,女真人一时也无办法,若是城门自己打开了,那可万劫不復,新天子此时此刻,万万不能再走。
赶到皇城之中,垂拱大殿里,又是一团闹哄哄,天子更是满脸焦急,屁股也坐不住,
七嘴八舌之间,其实所有人都在等李纲从城头观敌而来。
只待李纲一入,天子赵桓就问:“爱卿,如何啊?”
李纲连忙答道:“无妨,陛下,无妨,数千骑兵而已,既无军械,也无步卒,进不了城池!城墙之上,臣早已把城防安排妥当,诸般军械人手,一应俱全!”
说完此语,李纲又与眾人来说:“诸位勿要惊慌,汉有白登之围,唐有城下之盟,一如今日,一如今日啊—”
说的是两件事,汉高祖刘邦,曾经被匈奴围困在白登山,那是岌可危,生死一线,
最后想尽办法钱了事,后来自也是励精图治,汉武帝大报此仇!
唐太宗李世民,被突厥大军打到长安城下,无奈,一人去与突厥会盟,说是会盟,其实也是给钱,让突蕨满载而归之后,李世民励精图治,再报大仇!
李纲说这两件事,便也是安稳人心,不论怎么样,眾人都不能再逃了。
天子心下稍松,又问:“爱卿何意?”
李纲连忙来说:“陛下,诸位,女真岂真有破城之意?臣看未必,女真蛮夷,一如昔日匈奴突厥,不外乎要钱粮罢了,诸位万万莫要想那弃城之事,臣可保城池无忧,今日受些屈辱,来日定然可报!”
李纲无奈之语,他怕,生怕在场之人一起鬨,由不得他多言,刚刚登基的天子转头就跑了。。—·
倒是李纲一言之后,在场眾人,还真有不少人点头认可。
白时中便是来说:“李侍郎此语,倒是有理,就好比昔日突厥已然打到长安城下,何以不衝杀进去?何以还能与唐会盟?一来捨不得兵马折损,二来天下正统不可能为突所承,三来,三来他们起战事,不过就是为了一点钱粮而已-四来,他们也知道,大唐千万之民,不在一城一池,打破长安,不过就是仇恨更深,灭不得大唐去”
李邦彦立马接话:“一如今日,一如今日啊!”
再看满场眾人,好似当真安定不少。
李纲一口大气喘出,便知,局势好似稳住了,天子此时不会出走了—
果然,天子慢慢坐了下去,也在深深一口大气出去。
李纲来说:“臣自备战,也好教女真知晓,此东京大城,非他轻易可破,他强攻城池,自当死伤惨重!只要拖沓一二,勤王之师一到,便可痛击女真!”
“好好好,甚好甚好”天子连连点头,刚才知晓梁方平大败,真是连生气的时间都没有,此时一想,便是开口:“来人,去把那梁方平捉拿下狱!”
自有人去—。
李纲连忙开口:“诸位,当各司其职,不必再聚此处,只待我等上下一心,此关一定会安然度过!”
赶紧把人散了,李纲当真是有点孤木难支,好不容易稳住局势,怕就怕这些人还聚在这里,又是一番七嘴八舌,说著说著,等下又出了么蛾子说完,李纲去看天子,天子倒也点头:“散了吧散了吧,各司其职,万万不可懈怠,
有事速来稟报!”
眾人这才散去李纲未走,天子也未走,两人好似都还有事。
只待眾人一散,天子三步並作两步下了高台,走到李纲当面:“爱卿,你说,你说实话,女真是否真如你刚才所言?”
李纲拼命篤定:“自古如此,陛下放心!”
“那——”天子转悠一两圈去,回头又来说:“那你说,女真若是当真攻城一番,就是—。他试探著就好比他想著与我等展示武力,不管怎么说,女真若是真打上一打,
你可当真守得住?”
李纲认真点头:“固若金汤!”
“好—”天子又脚步在转,显然,他还在走与不走之间徘徊,怎么也安心不了——
李纲也是皱眉不止,他得想个办法,想个说辞,得彻底把天子稳定在此,也还怕天子什么时候一时想差了去,半夜从被窝爬起来就跑爹做得,儿子何以做不得?
就看天子此时模样,怕是真会做。
李纲想来想去,忽然一语来:“陛下,臣有几语,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讲就是,这个时候,爱卿何以还能三其口?”
“那臣就冒死说几语,眼前女真所谋,定是钱粮,只要让女真退兵而走,陛下稳固朝廷,稳住局势—如此,真天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