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至去更远的地方种地、挖矿——
这是在这个时代,最好不过的办法了,再也没有其他办法能这般解放出来生產力了。
乃至將来,这个国家肯定会出现真正的工厂,有人得在工厂,有人得在地里,有人得在船上,有人得拿著火枪火炮去更远的地方,都是要人的——
这么一通思索下来——
只道苏武心情不好在震怒?其实苏武心情大好。
川蜀之地,虽然不小,也如吴用所言,不过是困居四围,那赵构此去,不过是瓮中之鱉,再想跑,那可没地能跑了——
他也过不得祁山,度不过陈仓,更不可能入什么汉中关中,他也就蹦躂不得了。
吴用此时陡然也悟过来了,笑来一语:“陛下,此赵构,真乃良人!”
苏武陡然望了望天:“许这世间之事,一饮一啄,皆有定数吧——亦或者,真有天命之言,好似老天真知道某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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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用立马也抬头看了看天,一语来答:“陛下来日,当是要有那祭天大典才是!臣看,泰山极好,封禪泰山,自古就是千古明君所为!”
苏武看了一眼吴用,下意识里,心中不快,也不愿弄这些玩意。
也想起封禪之事,在北宋,也有一个皇帝干过。以往封禪泰山的逼格还是可以的,挺高的,不知为何,后面逼格越来越低了——
吴用看得苏武面色不对,心中又紧,连忙开口:“臣也只是——”
却是苏武言简意賅一语:“此事可做,但不必大兴土木,也不必劳师动眾,来日三五百人去一趟即可——”
怎么苏武忽然又转变主意了?
没有其他原因,就好比昔日他把这新国家取名为“大燕”一样,祖宗如何,咱就如何。
这片土地,就是祖宗之地!
一个新时代还没来,苏武还是那个旧时代的人,他来日也是別人的祖宗,史书万代而下,所有事情,都要一脉相承。
来日,后人们有什么变革,那是后人们的事情——
苏武想做的,其实就是把这些旧时代的人,慢慢带到那个新时代,他是代表,他代表了所有旧时代的人。
他带著这片土地与人民,一起往前去。
这不是苏武內心里自我的一种自以为是,而是满心的责任扛在肩膀上,时时提醒自己,每天该做什么!
工作工作,还是工作!
苏武也终於知道,男人,都有帝王梦,梦的是那些权柄在握,美人在怀。
其实,这些东西,真当皇帝了,但凡想做点什么事情出来,那就一点都不重要——
工作,才是永恆的主题。
吴用早已在一旁连连称是,也道:“陛下放心,臣绝对不敢有丝毫铺张!”
以往天子封禪,那是要建行宫,建封禪台,要修路,这是大兴土木,然后隨从如云,天下之人莫不以隨行为荣幸,沿途沿路,吃喝拉撒,靡费巨万。
乃至封禪回来之后,所有隨行之人,还都有赏赐,加官进爵——
苏武不喜,吴用自是知道的——
大军头前去,午后不久,真就看到了羊苴咩城,终於也算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三个和尚远远在等,身边也有卢俊义安排的骑士看管著。
和尚自也就到了苏武面前来,双手合十,躬身在说:“阿弥陀佛,小僧段正严,法號广弘,拜见大燕皇帝陛下!”
眾人看得是目瞪口呆,吴用更是惊讶不已:“这这——这就剃度出家了?”
这辈子哪里见过这般事?亡国之君,陡然成了和尚,还大喇喇站在城门口外——
“小僧自小深受佛法洗礼,若非世俗还有牵绊,早已出家去也,大理乃佛法之国,上上下下,皆以仁爱不爭为美,治下无不祥和安寧,如今小僧一朝顿悟,遁入空门,实乃此生之命数也!”
段和誉,陡然真有了几分高僧大德姿態。
吴用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连忙去看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