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都改不掉了。
他抓起手机,走到卫生间门口。
水声哗啦啦,坐在沙发边没听见,以为是隔音好,没想到隔音效果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如果靠近,还是能听见。
清晰的声音甚至能让他想象到水坠落在冰凉的地板上,弹起来,飞溅至雪白的皮肤。
脚后跟凸出一截骨头,两边凹进去,手感跟水瓶子完全不一样,是崎岖的,凹凸不平的,凉,会动。
莱昂捏了捏拳头,有种空虚感。
呼——
他吐出口气,用脑门抵在门上,“温绒,时野给你打了电话。”
水声骤停。
“稍等,我穿条裤子。”
几秒钟后,温绒从里面开门。
酒店的沐浴露是玫瑰味,卫生间里凝结的每一滴水,都带着这个味道。
如回答的那样,他只穿了条灰色的运动裤,沾着水点,灰色上有明显的黑色印记。
看起来是匆匆忙忙穿的裤子,腰上的抽绳一边掉在两腿之间,一边压在裤子里。
“时野的电话。”莱昂没把视线向上抬,只是握着手机往温绒的方向递了递。
“谢谢。”
运动裤扭了半圈,侧对着莱昂,“喂?时野。”
腰很薄,背也薄,脊柱的位置凹进去一条沟。
皮肤甚至比小腿上更白,像只有水踏足过的禁区,烹得透粉。
莱昂垂下眼皮,双手背到身后,互相牵制着手腕。
手机传来声音:“你没在学校吗?我回来没见到你。”
“嗯,我跟学长周末出来玩。”
是约会。
莱昂很幼稚地在心里补充。
“你们在哪儿,我也要玩。”
温绒没有立即回答时野,举着手机回过头来看他,眼神明显在问:“要让他来吗?”
莱昂感受到温绒过于坦荡的心态。
正因为太坦荡,心情有些糟糕。
只有温绒跟他两个人的时候他才可以忍耐,但中间加入时野,他会忍不住想要一些偏爱。
或许是——争抢。
为什么不直接拒绝?
莱昂放弃自控,带着怨气伸出手指,缓慢勾住那根压在裤子里的抽绳。
“学长?”温绒用气音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