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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怪潮前夜（第3页）

我转身面向虚空，在所有人注视之下，写下了最后一句话：

**“而这一切，不过是个荒诞的梦。醒来吧，世界。”**

整个宇宙，静了一瞬。

随即，轰然炸裂。

群星之塔从顶端开始崩解，一层层剥落，如同老旧的墙皮。那些曾经高悬于天的律法碑文纷纷碎裂，掉落进无垠虚空。观测者发出凄厉哀嚎，却无法阻止自身的瓦解??因为没人再相信它们的存在。

守秘人站在原地，神情平静地看着自己的身体逐渐透明。

“你赢了。”他说，“但你知道代价吗？”

我没有回答。

因为我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列车冲破云层，直抵地面。我们踏足群星之城中央广场时，天空已完全撕裂。阳光倾泻而下，照在每一个人脸上。孩子们第一次睁眼看光而不感到疼痛；老人们颤抖着伸手触摸温暖，仿佛那是传说中的奇迹。

可也有人崩溃大哭。

“没有塔……我们该怎么办？”有人跪在地上嘶吼，“它保护了我们上千年！”

“可它也囚禁了我们上千年。”我走上台阶，高举光之笔，“现在，轮到我们自己决定未来。”

人群寂静。

“我不承诺安宁，不承诺永恒，更不承诺神明庇佑。”我环视四周，“我只承诺一件事??从今往后，每一个人都可以说出自己相信的‘真实’。哪怕它是错的，是荒谬的，是违背常理的……只要还有人愿意相信，它就有存在的意义。”

良久，一声掌声响起。

是那位曾质疑阳光的青年。他站了出来，眼中含泪：“我想……试试看种一朵花。不用龙鳞花瓣，就用普通的种子。”

又一人走出：“我想教孩子读书，不是塔编的教材，是我父亲教给我的诗。”

再一人：“我想离开这里，去看看地图之外的世界。”

声音越来越多，汇聚成潮。

我放下笔，任其化作光点消散。

萧谨言走到我身边，轻声问：“接下来呢？”

“重建。”我说，“不是建一座新塔，而是建无数个不同的世界。有人想留在梦境，就让他留下；有人渴望现实，就帮他寻找出口。”

司命看着远方：“我会销毁剩余的规则卡牌，解除所有强制性契约。”

“那我们呢？”萧谨言笑着看向我和他，“还是搭档吗？”

我望着他，许久，点了点头：“永远。”

三个月后，群星之城更名为“启明城”。

高塔遗址之上，立起一座无顶的图书馆，收藏着所有被遗忘的故事。门口刻着一行字：

**“此处不藏真理，只容谎言生长。”**

而在城市边缘，一片新开垦的土地上，第一朵野花破土而出，迎着朝阳绽放。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梦见老人站在钟楼前，对我微笑。

“你做得很好。”他说，“现在，轮到我去休息了。”

我醒来时，掌心的金色印记已然消失。

但我知道，它从未离去。

它只是融入了风里，阳光里，人们的言语里。

成为了新的神话。

??终章?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