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想知道梅婉清的事,我告诉你便是,确实不是太好的事。”
“你该知道,她一年之中,有一半的时间是住在寺庙里的吧?”
甘采儿点点头。
“说是她与寺中一和尚暗通款曲,她逼着对方还俗娶她。对方不愿意,两人一次争吵中,她失手将对方给刺死了。”
“案发后,京兆尹要缉拿她归案,梅相暗地让人护着她逃走,不让人抓住她。最后,她自已悬梁自尽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甘采儿断然否定。
孟煜并没反驳她,而是沉思了片刻,道:“今日见她,确实不像是能失手杀死人的样子。胳膊太细,力道太小。”
“别说人了,我看让她杀只鸡都够呛。”
“她出事,是什么时候的事?”甘采儿着急问道。
“要是我没记错,她大约是在明年春天出的事。具体时间,我就不知道了,梅相对她的事三缄其口,很不愿意提。”
“久而久之,整个京都也就再没什么人还记得她了。”
甘采儿心神被狠狠震动。也就是说,梅婉清现在顶多只有四五个月可活了!那么柔弱,待人真诚,又与人无害的一个女子,在生命最灿烂的花季,让人谋害了性命!
是的,是谋害!甘采儿很肯定。
有人踩着她的尸骨,捧着她的嫁妆,喜气洋洋的出嫁。要有怎样狠毒的心肠,才能夜夜安眠?
孟煜见甘采儿愤怒地,近乎仇恨地盯着他,不由莫名其妙:“你这么看我干嘛?又不关我事。”
“怎么不关你事?”甘采儿冷冷地道。
“是梅婉吟设计杀的她,就是为了带着她的嫁妆,好嫁给你。”
“你胡说些什么!”孟煜面色一整。
“她是你睡了几十年的枕边人,你自然是信她。不过,我告诉你,这一次,我不会让她再得逞!”
“你大可以去告诉她。现在,你从我马车里滚出去!”甘采儿眉眼间带了一丝厉色。
果然,还是心太软
“现在,你从我马车里滚出去!”甘采儿怒道。
“滚不了。”
孟煜懒懒地一掀眼皮,声音懒散,还带着一点鼻音。
“太医说了,我乌羽玉服用过量,不宜动。”
“你要是实在看不惯,大可以自己过来,把我抱起来,再扔下车去。”
说完,他往软枕上又窝了窝,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一脸慵懒且惬意地眯起眼。
甘采儿气得手抖!这人纯粹就是在耍无赖!
她要有那力气,早一脚把他踹下马车了。
“荷包也答应给你做了,你还要干嘛?”甘采儿火气噌噌直冒。
甘采儿一双眼眸,瞪得大大的,因怒意而晶亮,生机蓬勃着,像是恨不能冲上去咬他一口。那乌黑的眼珠,明亮且清澈,似正发着光的黑曜石般。
孟煜的喉头动了动,眸色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