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妈妈来说,他从来只是想起来就是个宝,没想起来就是根草的存在。
他是她炫耀教养后代成功经验的道具,是她立慈母形象的工具人。
是当她想回归家庭时,一个能让她产生自我满足感的标志物。
以前,周靖云知道她在婚姻里不快乐,能让着她的都让着她。
当她想要享受“母慈子孝”的时候,他都适时出现。
但是,这是他和詹海洋第一次出来,不可能把人丢下。
她的婚姻不幸,不是他的错。
未经他人痛,不劝他人善。
詹海洋并不知道周靖云经历了什么,也不好随意发表什么意见。
他叹了口气,“你自己拿主意吧。”
“反正我是个,连妈妈都没有的人。”
但凡詹海洋说的,是旁的任何一句话。
无论是劝他去还是叫他不去,周静云大概可能都会按照自己的意思办:
今晚不过去,明天早上陪詹海洋吃了早餐赶早再去见贺女士。
偏偏他说的是这句话。
周靖云听到一瞬间,心就软了。
他陪着詹海洋吃完晚饭,八点多启程赶往b市市区。
本来他想再晚一些走的——
反正贺女士自己在电话中也说了,她今天刚回来肯定要倒时差,回来也没那么早睡,还约了人吃宵夜。
那他十二点左右到,刚好可以赶上贺女士的夜场。
但詹海洋怕他近视,晚上开车视力受限会不安全。
酒店的饭菜送来,两人吃过之后没多久,就开始催他尽早出发。
周靖云帮他定好了第二天酒店的接送专车。
沉着张脸,开车走了。
詹海洋原本想着,既然周靖云走了,自己还不如早点回剧组酒店。
也省得明天一早,还要早起赶路。
可是他无意间瞄到酒店画册上的房费时,顿时觉得自己万万不能便宜了资本家。
“我不仅得留下来住这一晚,还得设个闹钟。”
看着小呆瓜一脸“我要干大事”的表情,周靖云问道,“怕明早起不来吗?那你可以定一个客房叫醒服务。”
詹海洋连忙摆手,“不不不,我要设个半夜的闹钟。”
他看看主卧又看看客卧。
“这么贵的房费一个人住,那我还不得上半夜睡一张床下半夜睡一张床?”
能少亏一点是一点啊!
原本内心还万分不悦的周靖云看了他这样子,差点没绷住笑出声。
把人送走,偌大的一个大平层里,只剩下一个人。
詹海洋说心里不失落,那肯定是假的。
刚才吃得肉足茶饱,被周靖云反复叮嘱郭了,不能这么快去泡温泉。
他在安静的,听得见屋外温泉池水声的房间里,走了一圈。
两个客房的床上都试睡了一会儿,又东摸西摸了一会儿。
真是越逛越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