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先生,戴小姐。”全忆正跟着岑晔宁清晓身后准备出门,碰见了自然要打个招呼。
她恍若不知的瞧着孟源手里的盒子,“哎”了一声:“这就是那一千万的陶器手炉吧,可要小心点啊,这可太贵重了。”
宁清晓压住嘴角的笑意,又撒了把盐在人伤口上:“恭喜你啊,戴小姐。”
会场这么多人,戴然既要保持着风度又无法做到和颜悦色,是真的在咬牙切齿:“谢、谢”
黎骏这会正要忙着处理后续事,过来喊岑晔先去后面阁楼那坐个几分钟等一下,岑晔却突然止了步。
“怎么了?”宁清晓问。
“来拍卖会了,怎么能一件不拍就走?”
听他这话,黎骏立马护犊子似的后退了一步:“岑晔,你不会还想从我这顺点什么吧,我这可真没了啊,后面阁楼都被你抢去了。”
冬日的天气总是阴晴不定的让人没脾气。
随着人流出入,外面的冷气逐渐侵占这间玻璃屋,风声一扬,宁清晓打了个颤。
岑晔蹙了下眉,睨了黎骏一眼,径直转向孟源:“孟总,有时间吗?”
没给他拒绝的机会,岑晔直截了当:“不久前,你欠了我一个人情。”
他说的是拍卖会前在赌桌上孟源的那句挑衅。
刚和周秀华一块走过来的宁清昀抿唇哼笑,他就说,这个男人,不可小觑。
半个小时后,几人又回到了那个古风楼间。
桌面上已经重新清理干净,桌头尾两边堆着两堆整齐的彩色筹码,崭新的扑克牌还未拆封,摆放在台面中间。
孟源本就是欠债方,这会面上更是过不去,闷闷的开口:“岑总,玩什么?”
岑晔落座,双臂抵在桌面上,望着那堆筹码,淡色的眼皮一掀:“Showhand”
没有玩刺激的一局定胜负,两个人一共来三把,三场赌局,前两局用的都是52张牌的□□玩法,一注筹码两百万,底注一百万。
屋内这会站的还是最初进来的那几人,宁清昀刚把周秀华劝回家,再进来时庄荷已经发了第一张底牌。
炫丽的灯光劈顶而下,落在玻璃杯上的棱角处反射着凛冽的光芒,深橙色的液体混合着冰块轻轻摇晃,融合的分明。
这还是宁清晓第一次看岑晔喝酒。
液体顺着杯子倾斜的弧度,他抿了下唇,喉结轻滚,唇角微微上扬,亦是酒精作祟,他面上透着鲜有的邪气和蛊惑。
庄荷紧接着发放了第一张明牌,岑晔拿到的是一张黑桃10,孟源拿到的是一张红桃7。
屋内的人互相看看,神色各异。
放下杯子的手指落在桌面一侧有规律的敲着不轻不重的响声,岑晔的视线漫不经心的落在牌面上,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塞牌,看牌,动作流畅利落。
他丝毫不犹豫,娴熟的动作倒是让宁清晓始料不及,这不是学音乐的吗?怎么看起来像老手?
“黑桃10押注。”裁判发话。
无论是数字还是花色,岑晔都压着孟源的大小。
他好像敲桌子的声音很有规律,三轻一重,宁清晓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去,直到裁判说押注,岑晔才轻拨了下面前的半注筹码,掀眸道:“一百万。”
孟源注视着他:“我跟。”
第二轮,岑晔拿到的是一张红桃J,孟源是方块6,仍然是岑晔说话。
“300万。”岑晔挑唇轻轻一笑,“孟总,请。”
现在的局面可就有意思了,两个人都有顺子面,但岑晔的顺子要更大一些。
才第三张牌,孟源自然没有放弃的可能,只不过岑晔气定神闲的模样实在刺眼,他故意向椅子上闲适的一靠,面上笑了笑:“我跟300万。”
第三轮则轮到孟源下注,他拿到的黑桃8的花色大过岑晔的方块8。
孟源面色终于缓和了些许,端起酒杯抿了口酒,慢悠悠的推了两注筹码:“我下四百万。”
身侧的戴然却是抠手咬了下唇,岑晔的样子实在太淡定了,尤其是那桌面的规律敲击声,更是磨人。
果然,岑晔虚眯了下眼,意态恣意:“我跟四百万,再加两百万。”
低沉的声线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