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件事爆发出来,那管理层里找替罪羊都不用犹豫,就选定亚裔女副校长了。
但是……我受不了“吸血鬼”了!
像吸血鬼一样为利润榨取生命的素食学院。
学生先被素食学校先剥削一遍,然后又被真·吸血鬼吃干抹净。
受不了!通通铜丝。
五点,我准时下班冲回公寓。
……我有点想见到他,可能是因为这一天过得并不开心,很讨厌,而上午游戏般进行的简短婚姻仪式里,也可能是因为和他在一起,反正那时,我因为他在感到放松。
钥匙拧开门锁,发出咔嚓一声。
房门敞开,家里没有开灯,有人听见声音从玄关墙后走了出来。
一个白男吸血鬼,颧骨像刀片般凸起,苍白的皮肤下清晰透出青紫色血管,眼窝深陷,像两个被挖空的洞,手掌拎着一个暗红的血袋,透明管通向胳膊上的大动脉。
他看见我,兴奋道:“戴安,我将建立真正的成瘾帝国,成为资本,小小一片提纯血片就能解决所有人存在的痛苦,这就是会走路的印钞机……”巴拉巴拉。
瑞克·桑切斯旁边,再钻出一个头顶时钟的外星人慢莫比乌斯人,他身体在不自然地抽搐,对我哀求:“请、请不要告诉我老婆。”
我望着毒虫模样的瑞克·桑切斯和慢莫比乌斯人——
天,崩溃,我感觉我人生完了。
这些该死的吸血鬼们!
“慢叔叔,”我说,“我会我看到的一切完完整整告诉慢婶婶。”
“噢不……”慢莫比乌斯人抱住脑袋跪在地上绝望地唉叹。
“不是吧,戴安,”始作俑者瑞克·桑切斯为他的慢叔叔愤愤不平,“你怎么这么残酷无情啊!”
他身体向慢莫比乌斯人倾斜,仿佛要挡在伤害来临的路径上……
毒虫叔侄情深。
“瑞克·桑切斯,”我指名道姓,并把房门大大敞开,“滚出去!”
我把肮脏毒虫都给赶出公寓后,一个人靠着门框,单薄的肩膀抵着门板,慢慢滑坐下去。
仿佛整个人要陷进去,凉意透过衣料渗入皮肤。
这都算什么事?
“叩、叩、叩……”
指节敲在门板上的声音沉闷而清晰。
我拉开门,不耐烦道:“你又要——”
潮湿而血腥的气息扑进来。
瑞克·桑切斯站在门外,嘴角弯着弧度。
他像一尊活的石膏像,蓝发微湿,贴在额前,身体朝我倾斜,骨节分明的手扳住、工装靴卡住我要关上的房门。
“戴安,我的猎人,你是最温柔和严格的完美结合,我最亲爱的‘独裁者’……啊不,妻子!”
瑞克·桑切斯将我从房门微开产生的间隙里给拉出来,再给我套上一件飞行外衣,安装背负式喷雾器,水箱里面装着他方才抽出来再提纯的血液。他自己也套着同款。
“走吧,戴安,我们去让全世界充满‘爱’。”
看我显得茫然,他补充:“我说了,戴安只要相信我就够了。”
……
一场以全世界为范围的血雨拉开序幕。
曾经蔚蓝的星球,如今裹着一层蠕动的血雾。
我们在万米高空俯瞰世界。
血雨如红色的帷幕笼罩大陆,洁白的积云被染成暗红,是腐烂的棉絮堆积在天际。城市灯光在雨中,晕染成诡异的红色。教堂尖顶锈蚀,十字架滴下的不是圣水,而是滴滴血浆。
人们仰头,痴痴地望着这亵渎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