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这样的人。
死老公的第二天,听见外面的老头又来了嚷嚷了,我没理。
我呆在里面,拉上窗帘。
第三天,恍恍惚惚。
我窝在沙发,双目无神地,有点饿晕过去了。
声明不是绝食……
就是单纯每天动得很少,于是不饿,吃得便少,以为吃够了实际上人已经饿过头开始消化自己了。
爬起来找饭吃。
第四天,我站在浴室的镜子前。
里面的人很陌生。
金发油得像湿淋淋的,面色苍白,眼睛是两个没有任何反光的啤酒瓶玻璃底。
她看着我:“戴安,你有病,真的,去看看心理医生吧。”
我看着她,沉默,拒绝。
我们互不相认。
第五天,我听见外面的声音变成了……
“妈妈?”
我心里一颤——
掀开窗帘,一个陌生的金发女人站在我的窗外,朝房屋里面望来。
泪水在她眼眶里蓄积,像两汪海,破碎的海,海里有惊惶。
瑞克·桑切斯:“戴安,贝丝很担心你。”
那是另一个我的、真正长大的女儿,贝丝·桑切斯。
于是,我走出了紧紧锁住的家门。
走向我的、年纪已经可以当我的妈妈的,女儿。
这次我不选择瑞克,我选择贝丝。
……
贝丝·史密斯,人到中年,父母终于双全,可喜可贺。
可能是父母都不看中心理健康以至于造就家庭悲剧,她很看重家庭心理咨询——有爹有妈以后的第一件家庭共同事项就是全家一起去看心理医生……
她爹肯定有病,重大疾病,但她妈也不轻。
贝丝·史密斯自己都在卫生间的马桶水箱里藏酒靠酗酒度日,不算健康人。
那,另一个贝丝呢?她就没烦恼吗?
可能是被瑞克·桑切斯克隆出来体验另一种人生选择的宇宙贝丝……
宇宙代表了什么?
……
我在拼好家里见到了两个女儿——
“哇哦,你真年轻呢,妈妈。”宇宙贝丝将金发挑染不羁地捋到脑后,伤疤贯穿的眼睛半垂眼皮看着我,态度颇混不吝道。
我这个女儿有点A爆了。
有点像她生物爹了……
家庭贝丝微蹙眉头,对我笑笑:“不要介意,她野惯了。”
她更像我。
我的心里有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