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闻到了一丝好闻的气味,循着味道,看到一个剥了皮的青提被骨节分明的手捏着,见他果真看过来,沈迟笑了一声,递到他嘴边,问他:
“要吃吗?”
裴枕张嘴,吃到了他的手指,清甜酸涩的葡萄味道沾了一下他的唇,又远了。
裴枕睁大眼睛:“你干什么?”
沈迟捏着青提不给他吃,裴枕身体前倾要追过去,沈迟逗他似的,曲着手,拿到肩膀旁,裴枕几乎要扑到他怀里了。
“你先告诉我……”沈迟另一只手撑着在石桌上,支着下巴,好以整暇地看着他:
“你刚刚说,你是我的什么?”
“噢,”裴枕眨眼,缓慢理解他的意思,原来是这样,是他没有把话说明白,不是沈迟的错。
“说了就能吃。”沈迟谆谆善诱道。
“说了就能吃。。。。。。”裴枕重复一遍,他的脸颊薄红,声音因为醉酒没有往日的清晰,带着点含糊,迷茫道:“我是你的。。。。。。”
沈迟呼吸都屏住了:“什么?”
“义父。”
“义父!”裴枕念出这个词,很满意地又重复一遍,觉得自己很聪明,高兴的笑了,而后醉眼朦胧地看着他:“可以了吗?”
可以给他吃了吗?
沈迟的目光顿时变得危险,墨黑的瞳孔深不可测,漩涡般吸引着裴枕沉沦,无法让他移开视线,只能与这样一双沉沉的目光对视。
裴枕盯着他,突然毫无预兆地伸出手,轻轻地点了一下他眼尾的那颗红痣,沈迟的目光落到他的手上。
裴枕心说这颗痣有点烫,不过很好看。
眼睛也好看。
手指顺着他的眉骨上移,手腕蹭到他的眼皮,裴枕轻轻拨弄了一下他的碎发,完整地露出那双漂亮的桃花眼,裴枕放下手,神色认真道:
“嗯……这样更好看了。”
沈迟眼里的一点笑意顿时没了。
空气突然焦灼,像是在干燥的木柴里点了把火,有火星子溅出来,顷刻间就要点燃。
裴枕有点热,耳朵红了,白皙的脸庞也透着红,单薄的眼皮直直与他对视,眼尾上翘,眼神却是迷蒙的,像含了一汪水。
无端地,让沈迟想起六年前,他走的那么决绝,那双眼冷漠无情,而现在,这双眼睛含春却不自知。
沈迟视线缓缓往下,落在他沾了酒鲜艳欲滴的唇上,喉结不自觉滑动了一下:
“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么。。。。。。”
让人想拆吃入腹。
裴枕没听清,侧耳,眼睛软软地闭起来了:“嗯?你说什。。。。。。”
然后他就被拉起来了,白色的衣袖之下,沈迟握着他手腕的手火热,用力。
场上所有的人都被沈迟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裴枕猝不及防被他拽起来,温软无力的胳膊被人单手箍着,有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