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钥匙?”
“认知主权。”她艰难地微笑,“她说,真正的胜利,不是推翻谁,而是让每个人明白??记住,是一种权利,也是一种责任。”
七日后。
建康皇宫,春宴大典。
百官列席,乐舞升平。裴渊亲自献上贺表,称近日民间异动乃“邪教余孽蛊惑无知妇孺”,提议设立“正名司”,统一管理户籍命名权,杜绝“乱取悖礼之名”。
皇帝尚未回应,忽有内侍慌张来报:“西南方向出现异象!敦煌地界升起一道光柱,遍及十七州,百姓纷纷跪拜,口中齐诵《共审原始录》全文!更有甚者,竟声称梦见白发女子提灯而来,赐名于婴孩!”
朝堂哗然。
裴渊冷笑:“不过是妖术惑众。待我方‘涅?体’启动,自会让世人看清真相。”
就在此刻,殿外传来通报:“南诏急奏!净业别院遗址突发地陷,掘出大量骸骨,皆为女童,随葬物中有刻字石板数百块,内容……均为真名与出生证明!”
紧接着,又一骑飞驰入城:“洛阳档案库地下三层遭人闯入!《九鼎协约》原件被盗!墙上留字:‘你们删改历史,我们重写未来’!”
最后,一名御医踉跄奔入,脸色惨白:“启禀陛下……昭阳公主的棺椁打开了……里面是空的。但她的陪葬铜镜背面,新添了一行小字??”
>**“我不是死了,我是被忘了太久。”**
裴渊猛地站起,袖中滑出一枚黑色羽纹牌。可还不等他动作,殿角阴影中走出一人,正是迦陵。她手中握着一支玉笛,轻轻一吹,笛音清越,直入脑海。
刹那间,殿内数十名宫女、女官齐齐捂头蹲下,颈后隐隐浮现银光。有人痛呼:“我想起来了……我娘临死前告诉我,我本名叫阿?!”“我不是奴籍,我是广陵谢氏旁支后人!”
混乱中,迦陵跃上高台,扬声宣告:
>“你们以为灭掉名字就能消灭记忆?”
>“可你们忘了,母亲给孩子起名时,总会多想一秒??”
>“这个名字,能不能撑过一百年?”
>“现在,我们告诉你们答案:”
>**“能。”**
与此同时,敦煌。
启明站在新建的“言壁”前,手中执笔,正将最后一个名字落下??**阿禾**。
风吹过,碑面微微发烫。
远处沙丘之上,似有一道白影一闪而逝,手中提灯,光芒不灭。
而在西域通往中原的每一条古道上,新的纸蝶正接连起飞。它们不再只是传递信息,而是承载着一个个真实的名字,飞向那些曾经不敢写下自己姓名的母亲,飞向那些曾在黑夜中哭泣却无人应答的女孩,飞向未来还未出生的孩子们。
灯,还在亮。
名,还在写。
言,还在传。
火种未熄,不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