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蒋家全族皆亡,如今只剩下他一个男丁,李长俭却半点都不念及过往情分,如此欺辱他们兄妹。他心中清楚,往后在李长俭身边,绝对不会再有好日子过。
与其一直被人踩著,还不如另外找棵大树。
他信不过李长安的承诺,毕竟他当初做了那么多害李长安的事,现在李长安说放过他,他也不信这个话。
但张东来不一样,仔细说起来,他与张东来並没有直接的仇恨。到时候把张家的事,全都推到李长俭身上就行。
蒋元亮心中有了主意,让胡氏拿来笔墨,写完给池靳白的书信后,便让胡氏瞧瞧送出去。
在胡氏刚走,李长俭身边伺候的二木就来了。
二木问了下蒋元亮的伤势,才嘆气道,“可惜了,本来王爷想让大人带兵去锦州,给大人立功的机会。但大人这个伤,怕是还要半个月才能好吧?”
蒋元亮在心中冷哼,去了锦州,他就是羊入虎口,锦州都是杨承熹的人,杨承熹又討厌他,怎么可能有他的活路。
“是太可惜了,我这身体,实在是不行。”蒋元亮道。
“既然如此,那大人手下的五个千户,就先归叶大人管,您就好好修养。等您好了,王爷再给您立功的机会。”
等二木走后,蒋元亮没忍住狂飆脏话,“什么玩意,这就来带走我的人?”
“他娘的狗杂碎!”
胡氏回来时,听得眉头直跳,让蒋元亮快別说了。
蒋元亮咬牙冷哼,“我就等著李长俭哭的时候,我一定要多踩他两脚!”
中平城,李长俭府上。
李长俭在书房中,刚和谋士说到池靳白带兵攻锦州的事。
他还没说完,门就“啪”地被推开了。
杨氏冲了进来,没等李长俭开口,就抢先道,“父亲有难,王爷还有什么好犹豫的,还不快点把锦州来的一万兵马派回锦州!”
杨氏长得比一般女子要高一些,肤色也偏小麦色,她说话和温温柔柔的蒋依依很不一样,语气中带著一股泼辣。
“没规矩。”李长俭皱起眉头,“你这样衝进来,算什么事?我与其他人正在商议办法,你一个妇道人家,还有没有规矩?”
“生死攸关的时候,还要什么规矩?若是讲究规矩,王爷也娶不了我。”杨氏本来有婚约在,但父亲一心想攀附李长俭,母亲又不愿意让庶出的姊妹得脸,这才毁了她原来的婚约,让她另嫁李长俭。
她一句话说得李长俭语噎,但她却不害怕。
“王爷还有什么好商量的,那一万兵马,本就是锦州的兵力。现在锦州有难,自然该让他们都回锦州去。难不成,王爷还不愿意?”杨氏一心记掛父兄,说话也就没了顾忌。
她看李长俭不说话,乾脆过去抢了李长俭手中的摺子。
而屋里的谋士们看到杨氏如此,心中都瞧不上,看李长俭的目光也带了些疑虑。连一个妇人都管教不好如何能有未来的宏图大业?
“够了!”李长俭大声怒斥,“我自然不会放任岳父不管,锦州不能沦陷,我中平城也要守住。你一个妇道人家只懂得自个门前的那点事,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夫君?”
李长俭说完后,就让婆子把杨氏拖回屋里,让杨氏闭门思过。
杨氏被凶得愣住,等到了门口,才开始挣扎大哭。
等杨氏被带走后,屋里的李长俭才重新坐下。
一个谋士提议道,“池靳白派兵攻打锦州,恐怕只是一个幌子,只要我们调兵去锦州,他肯定立马掉头来中平城。锦州虽然重要,但远不如中平城重要。眼下锦州有难,倒不如派个两千兵马先去看看,等我们查清楚中平城附近有没有埋伏,再说其他。”
两千兵马,在池靳白带的五万兵马面前,只能说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