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
郁叙白捏着巾帕的手指骨泛白,眉目沉溺在阴影当中,没有回江颂的话。
气氛沉凝下来,就连慢半拍的江颂都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师尊好像生气了。
为什么?
一头雾水的小妖怪摸不着头脑,亦步亦趋的跟着郁叙白出门,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的凑上去问道:“您在生气吗?”
“……没有。”
江颂声音更小了,“我觉得您在生气。”
郁叙白:“……”
他忽然停下来,眼帘低压,猝不及防地转了话题,“江别尘有给你锻造本命剑吗?”
被轻易带偏的江颂摇摇头,“还没有,他平日里很忙的。”
“那你回去有什么用?”
突如其来的质问让江颂愣怔了一下,而后眼睁睁看着郁叙白忽然从虚空中抽出一把长剑。
寒光凛冽,剑意纵横,通体刻满了古老的血色符文,与其主人的气质天差地别,又融合得极为巧妙。
江颂的设定上带有“剑痴”这个标签,是以才看到这只在传说中出现的上古神器“天衍”时,眼睛都直了。
“哇!哇!这这这……”
他像是看到心爱玩具的猫崽子一样,瞳孔扩大,兴奋至极地扒拉着郁叙白的手臂,想碰又不敢碰。
“是天衍吗?这是您的本命剑天衍吧!就是那把一剑斩断不周山,仅凭剑意就护佑太虚玄清宗数千年的天衍,对吧对吧。”
他说话跟倒豆子似的,一改先前那慢吞吞的架势,眼睛亮晶晶的问郁叙白:“我可以摸一摸吗?”
说完他还双手合十朝着郁叙白拜了拜,又是撒娇又是祈求的保证:“我轻轻的,就碰一下下,求您了师尊。”
天底下估计没有谁能够拒绝得了一只乖猫猫的撒娇。
郁叙白原本积压的负面情绪如同被小猫尾巴撩过,不动声色的扬了扬唇角,轻轻把剑递过去。
这是他的本命剑,灵魂一体,共感共生。
尤其在彻底放开禁制后,这把剑就如同他的心脏,所有触碰都会被放大无数倍。
江颂对此一无所知,借着郁叙白的手,他伸出指尖小心翼翼的碰了碰带着符文的剑身,缭绕在上面的青色灵气像是被惊到,咻忽间散开,又在片刻后跃跃欲试的挨上来。
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还有这些符文也很漂亮,看着像是被雕刻在剑刃上,但实则摸上去很光滑……
“别这样摸它。”
郁叙白忽然出声,嗓音不知为何有些哑,眸光也沉的有些怪异,吓得江颂迅速把手收回来,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忌讳。
“对不起。”他小声解释:“它很漂亮。”
“我知道。”
郁叙白冷冷淡淡的接话,噎得江颂一阵沉默,幸而下一秒郁叙白又开口道:“我可以把它送给你。”
江颂:“!!!”他在说什么?
送什么?!
瞪圆眼睛不可置信的江颂差点站不稳,哆哆嗦嗦话都说不清楚。
“送,送给我?”
“嗯。”
郁叙白把剑柄塞在江颂手中,轻而易举的让他转身,使其后背抵靠在自己胸口。
骨节分明的长指包裹着江颂的手,轻轻用力,手把手的教他挥出一剑,瞬间,排山倒海的剑意席卷出去,数米深的沟壑往前延绵至三四百米。
这甚至没有用上一丁点灵力。
江颂看得目瞪口呆,“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