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啷!”
匕首并没有如愿以偿的沾上血,它在半途中就被人拦下,发出一声刺耳的响声,一下掉在了地上。
苗云楼衣兜里动了动,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来人并没有出手阻拦,只是眼睁睁看着匕首刺过来,唇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是尹晦明瞳孔一缩,眼疾手快,赶紧拿桅杆打掉了匕首,随后迅速抓住了苗云楼的手,惊疑道:
“你干什么?这是来监察的督工!”
他一边惊魂未定的把苗云楼拉扯开,一边凑到苗云楼耳边,压低声音急促的质问道:
“他就是我刚刚说的,神仙的那个第一信徒啊!”
“他这些天从神仙给予的提示中解读出不少东西,江岸现在的进展离不开他的助力,你疯了吗,为什么要攻击他?你是不是看错人了?!”
尹晦明说完,根本不等苗云楼解释,一转手腕,迅速把苗云楼拉到身后,上前一步挡在他面前,对来人解释道:
“不好意思,这个、这是我弟弟。”
他咬了咬牙,面露难色的道歉:“最近不知道怎么的,晚上走夜路撞鬼了,之后就老是以为人家要害他,刚才不是故意针对您的。”
来人轻轻一笑,温文尔雅的侧了侧头,道:“没关系,我明白。”
“江岸晚上不安全,一些传说我也有所耳闻,”他不仅没有出言责怪,反而安慰道,“难免有些常理难以解释的事情,你辛苦了。”
“唉,多谢您理解。”
尹晦明赶紧顺坡下驴,带着些真情实感,抱怨道:“儿女都是债,养个弟弟跟养儿子也差不多,天天惹事。”
他说完便转身推了推苗云楼,朝着远离岸边的窄巷努努嘴,示意他离开。
“走吧!”
尹晦明背对着来人,紧皱眉头,面上带着担忧,嘴上仍是骂道:
“就不该让你出来,你赶紧回家呆着吧,一会儿再伤到别人,别怪我回家揍你!”
尹晦明看得出来,苗云楼和眼前人一定是有些龃龉,然而此时来人一双眼睛正盯着他,不是问清楚的合适时机。
这个“第一信徒”,他从前根本没在江岸上见过,是前些天他们研究神仙给予的提示时,忽然闯进渔屋的。
在场所有人,无论是从小生活在江岸的方怀义,还是神通广大的女娲娘娘,没有一个人知道他是什么人。
然而来人条理清晰,谈吐不凡,只说自己是神仙石像沉入江中前的虔诚信徒,一路风尘仆仆来到此地,只为追寻神仙的旨意而来。
随后他指着那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提示,三两句话便解出了缘由,且他们尝试着实践的时候,发现果然如此。
什么连续发射子弹的连珠铳,由一门母炮和若干门子炮组成的子母炮,那些五花八门、闻所未闻的创想,他居然全都如数家珍。
方怀义当时一听,又见到第二天那些铳炮被造出来的时候,对来人的态度顿时百分恭敬起来。
不仅给他造了个小个儿石像摆在神仙的塑像旁边,还下令让所有人都不许对他无礼。
尹晦明当时并不在研究的渔船上,事后只听说了一些这位信徒的所作所为,对他毫无了解。
他不熟悉、也摸不清楚这人的脾性,万一此人心性不佳、睚眦必报,苗云楼还是尽快离开,以免招惹是非的好。
尹晦明动作粗鲁,推推搡搡的把苗云楼往旁边赶,贴着苗云楼耳朵、嘴里蹦出来的话却是低声又急切:
“当我求你了,你赶紧走行不行?这人的信徒身份可是神仙都认下的,神仙认下的,难道会是坏人?”
尹晦明苦口婆心道:“你不是喜欢神仙吗?你也体谅体谅他,别让他没面子,有什么话回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