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芝趁势再甩赤鞭,卷住谢知安腰间,将他猛地拉回。谢知安翻身落地,剑刃插入雪地,半跪喘息,衣襟下的血迹迅速晕开。魇霜缓缓抬首,面具下传来一声轻笑。“你们,尚可一战,不过,也只是一战而已……”他语调不疾不徐,却带着冷意。“昭廷若仅凭你们这三人,如何抗衡我新魂派?”霍思言目光冷锐,明知此刻再多言语无益,却仍沉声回道:“只要昭廷尚存,你这邪修魂派休想独掌天下!”魇霜微微颔首,似乎并不在意,反而缓声说道:“昭廷?太后?年轻皇帝?呵……到底谁才是邪修?你以为大昭国的魂就干净吗?”话落,他掌心魂石骤然刺目,魍魉怒吼,携着黑雾冲天而起,雪谷瞬间崩裂,仿佛整片天地都在他的掌控之下。谢知安面色铁青,剑锋颤鸣。“拼死,也要挡下!”三人同时立起,魂丝、剑罡、赤鞭交织,凝成一道逆势而上的锋芒,与魍魉正面相撞。“轰!”雪谷轰然震塌,漫天白雪化作飞瀑倾泻,遮天蔽日。当尘埃渐散,三人身影狼狈,却仍站立。而魇霜身影已隐没于远方雪雾,仿佛从未出现。唯有那声低语,仍在风中回荡……“记住,这只是给你们的警告!”霍思言缓缓抬头,唇角血迹被风雪抹去。“该死的新魂派……”风雪渐歇,三人踉跄走出崩塌雪谷,身上的血迹与寒霜已结成厚厚冰壳。谢知安走在最前,长剑拄地,每一步都在白雪中留下深深痕迹。沈芝紧随其后,赤鞭绕在腰间,眼神仍警惕四周。霍思言半步不离两人,手中魂丝轻轻颤动,随时捕捉空气里一丝异常。他们都明白,魇霜的退去,并非败逃。更大的阴影,仍笼罩在这片雪山之巅。雪原无边,风声呜咽。三人默然行进,忽地,前方的雪地里传来一声微弱的咳嗽。谢知安当即抬剑,霍思言一挥袖,魂丝迅速铺展,将前方百步圈出。只见雪堆里蜷缩着一个人影,浑身破烂的黑袍已被冻得僵硬,半边脸埋在雪里,另一边脸却布满漆黑魂痕。那人似乎挣扎着抬头,目光一闪,竟露出一丝复杂的惧意。沈芝冷声道:“是新魂派的人。”霍思言没有急于下手,而是盯着那人片刻。“你是何人?”那人全身一震,沙哑低笑。“呵……看出来了么?他们从未打算留我。”谢知安剑锋依旧不下。“说清楚。”那人咳了几声,吐出一口血痰,染红了脚下白雪。“我叫……杜山,本是新魂派外圈弟子,魇霜,他是我们小组首领,奉“尊者”之令行事,可在雪谷一战后,他已认定我无用,将我魂脉半废,丢在这鬼地方等死。”霍思言眉目一动。“新魂派果然隐藏于此。”杜山惨然一笑。“不仅是隐藏,他们……早已在雪山扎下根基,数十年前赤玄子败亡,残党南北奔逃,但真正的主脉,却选择在这里潜修,世人皆以为雪岭荒凉,殊不知在极北腹地,有一座,魂渊殿。”这三个字一出,三人神色齐齐一变。“魂渊殿?”沈芝迅速追问。杜山艰难点头。“那是我们口中的圣地,亦是新魂派真正的立足之所。所有弟子魂痕,皆需在魂渊殿中烙印一遍,才算真正入派。”他抬起手,露出腕骨上一道半残的魂纹,正是被斩断的痕迹。“我已不被允许归宗,所以……活着与否,皆无意义。”谢知安眼神一沉。“若真有此殿,你凭什么告诉我们?”杜山笑得愈发苦涩。“因为我不想死在荒雪中,至少……要有人知晓他们的存在,魇霜不会说,你们也不会轻易相信,可我……我已无退路。”霍思言缓缓靠近,凝视着他。“你说的“尊者”,是谁?”杜山的眼睛骤然一紧,似乎想要开口,却陡然全身痉挛,喉咙里发出一声惨叫。他的魂脉猛然鼓胀,仿佛被某种遥控的力量强行点燃。“不!”黑雾从他口鼻喷涌而出,瞬间吞没了他的身躯。眨眼间,那人化作一滩漆黑魂灰,随风散尽。沈芝脸色一寒。“这是……自毁烙印,他们在弟子魂脉里埋了禁制。”霍思言手指缓缓收紧,眼神幽深。“说明我们听到的,都是真的。”谢知安缓缓收剑,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魂渊殿……”三人站在风雪之中,久久无言。雪峰如壁,仿佛在暗暗注视着他们。霍思言忽然抬头,看向更深处。“我们必须去。”沈芝皱眉。“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连魇霜都只是外围,真正的核心,你我都不知能否活着回来。”霍思言目光冷厉,却坚定无比。“越是如此,越说明那里藏着答案,若我们回去只带着模糊猜测,昭廷也挡不住新魂派的渗透。”谢知安沉默片刻,终是点头。“沈芝,可别说你现在打了退堂鼓。”风雪再起,三人背影消失在更深的雪岭。远方山巅,似有一股森冷魂气悄然浮动,仿佛在迎候他们的到来。夜色沉沉,风雪渐止,天地间只余一片死寂。三人并肩而行,雪地上留下一串蜿蜒足迹,宛如被冰封的符文,记载着他们向未知深处的旅程。沈芝紧了紧衣襟,声音低沉而克制。“那个叫杜山的死了,魂渊殿的消息也许是真,但也可能是他们设下的诱饵,我们若贸然闯入,恐怕正中下怀。”霍思言眸光冷静,脚步却没有停。“是诱饵也好,是真相也罢,昭廷需要一个明确的答案,否则,等他们彻底现身,后果只会更严重。”谢知安握剑在侧,目光扫向山岭尽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走得更谨慎些,魂派从来不打明仗,他们:()四姑娘变异了怎么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