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第一场表演上台,全场安静下来。第三场演出时,主持人上台,“下面有请着名钢琴家沈婉烟女士为我们带来她的成名曲目,雨中漫步。”掌声中,沈婉烟优雅上台,她来到舞台中央的钢琴面前落座,她的目光扫过台下——顾砚之的方向。她微深呼吸一口气,纤细的手指敲击着琴键,一曲美妙的音符流泄。沈婉烟从来就不是花瓶角色,她在钢琴上的造诣也是不错的,毕竟自从认识顾砚之以来,她就致力于做一个能配得上他的女人。她努力,熬夜练琴,疯狂地成长自己,正是因为顾砚之就像一座高不可及的神只,让她仰望追随。聚光灯下,沈婉烟一身香槟色与粉色钻石交相辉映在大屏幕上,确实美丽动人,充满了一种艺术家的高级气息。但此刻,台上一双目光却猛地骤缩。顾砚之盯着屏幕上沈婉烟脖子上的那条项链,他猛地扭头看向身后苏晚。苏晚原本就没打算看沈婉烟的表演,她正垂着眸,冷不丁抬头就撞上顾砚之盯来的目光。苏晚眼神一冷,顾砚之眸色微暗扭回了头。台上,沈婉烟的表演也进行到一半,而在场所有女人都关注到了她脖子上的那条项链,在场的人都是上流社会的人,他们对珠宝的关注敏锐,也更有兴趣。很快,就有不少名媛富太交头接耳起来。而坐在苏晚身后就有一对名媛在讨论,声音虽压得很低,但她们低头说话时,离苏晚很近。苏晚本就没心情听钢琴,这两个人的交谈倒是钻进她的耳朵里。“那不是卡地亚冬季限量款吗?据说全球只有十条——”“我了解过,这个系列的限量款是特别定制的,背面刻有专属名字的,还得提前半年预定。”“没想到这位沈小姐竟然就戴着一条,看来她背后的人很有实力啊!”“她背后的男人不就是顾氏集团总裁吗?人家那实力买十条也只是一个念头的事情。”这个名媛小姐顿露羡慕地看着沈婉烟,能得到顾砚之宠爱的女人,那得多幸福啊!这时,沈婉烟的钢琴弹奏结束,一片掌声响起,她优雅地捂着胸口朝台下鞠躬谢礼,优雅退场。沈婉烟回到位置上,身边的富太太们都小声夸赞了她一句,沈婉烟微笑颔首,这时,一位富太太好奇地问道,“沈小姐,你可真幸福啊!这可是条特别定制的限量款项链呢!”沈婉烟伸手抚摸项链,“谢谢。”“这一期的限量款非常特别,听说背面刻有拥有者的名字,非常的有仪式感。”这位富太太又说道。昏暗下去的灯光下,沈婉烟的脸色刷地变白,她下意识地捂住了项链,僵硬的笑了一声,“是——是吗?”“对啊!你不知道吗?”富太太有些惊讶地问。沈婉烟笑了一下,“我当然知道,我只是以为我这条是特别刻的名字呢!”“不是的,是十条都刻有名字的。”沈婉烟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只干笑一声。说话间,沈婉烟忙道,“我去下洗手间。”沈婉烟起身的时候,她感觉浑身摇摇欲坠,她离开位置,一手提着香槟色晚礼服,一手死死攥着项链,失了本该有的优雅之色。就像一个落荒而逃的人。此刻,苏晚也正起身离开位置,去洗手间的方向。沈婉烟几乎是逃进了洗手间里,她的脸在镜子里血色尽失,她想要解开项链,却因手抖怎么也解不开扣环。这时,一个女客人走过来洗手问道,“小姐,需要帮忙吗?”“麻烦您了。”沈婉烟强镇定心神,朝她微笑。这位女士走过来替她解开了项链,还不由赞了一句,“这项链真漂亮。”“谢谢。”沈婉烟声音僵硬的说道。等这位女客人离开后,整个洗手间都非常安静,显然没有客人在此。沈婉烟微喘一声,拿起项链翻看到最大钻石下面的铂金底托,她死死地盯着底托下面的两个中文缩写。——sw这两个字就像刀子般扎在了沈婉烟的心脏上,这时,她听见脚步声,她猛地抬头,就看见苏晚清冷的身影迈进来。她眼底的怨恨瞬间强烈闪烁,而她的手里死死地攥住了那条项链。站在她面前的苏晚,月白色礼裙勾勒出她纤细的腰线,没有华丽的珠宝点缀,却自有一种不容忽视的优雅气质。苏晚看着她解开了脖子上的项链,还一脸受到伤害的表情,她明白了。如果这条项链是顾砚之特地为她定制的,那么,那底托下面刻的名字就不是沈婉烟的。而看沈婉烟的表情,她应该发现了。洗手间的灯光本就冷白色,照得沈婉烟的脸色更加惨白,她死死咬住了红唇,看着苏晚冷笑道,“苏晚,你什么时候背着我让砚之送你限量款珠宝了?”“看来你很喜欢捡我不要的东西。”苏晚冷笑一声,慢条斯理地俯身洗手,“手镯是,项链是,连男人也是。”,!“你——”沈婉烟咬了咬牙,苏晚的嘲讽,真的刺痛到她了,她冷笑一声,“你的东西?你还当顾家的都是你的东西?”苏晚静静的看着她强行镇定的表情,眼神中嘲弄更甚,“如果顾砚之真的在乎你,就不会让你戴着刻有他前妻名字的项链招摇过市了,看来你在顾砚之心目中,只配捡别人不要的东西。”这句话如同一把尖刀,再次精准地刺中了沈婉烟的自尊,她胸口剧烈起伏,“苏晚,你又有多高贵?一边和别的男人勾搭撩情,一边又拿着女儿钓着前夫不放,你是不是觉得你很有能耐?”苏晚关上了水,抽了张纸巾擦着水渍,“沈婉烟,算我求你,赶紧嫁给顾砚之吧!免得他总缠着我,我甩都甩不掉。”“苏晚你——”沈婉烟声音怒意顿显。苏晚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在嘲弄她这十年的身份就像一场笑话。苏晚将纸巾扔进垃圾桶,“争气一点,今年就嫁,不然,我真看不起你。”苏晚说完离开,沈婉烟猛地捂住胸口,撑在洗手台上低喘了起来,仿佛真的受到了严重刺激,这时,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她抬头看着镜子里随时要晕倒的自己,她拿起手机拨通了顾砚之的号码。那端隔一会儿才接起,沈婉烟不等那端说完,她喘息道,“砚之,我快要晕倒了,救我,洗手间。”苏晚刚回到位置,就看见顾砚之从位置上起身,而这时,林墨谦把她闪烁着的手机递给她。苏晚拿起一看是杨嫂打来的,她立即走出会堂旁边的安静走廊接听。“妈妈,我可以吃一点饼干吗?”顾莺问来。苏晚知道杨嫂会给她一些吃的,但顾莺每次都会提前问她,苏晚笑了一下,“好吧!吃两块吧!”“好的,妈妈,我爱你哦!”苏晚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好像是有人着急过来,她不由扭头,就看见自洗手间的方向,顾砚之抱着沈婉烟朝这边疾步走来。她抬头,正对上顾砚之的眼睛,而他的怀里,沈婉烟苍白着脸靠在他的胸前,纤细的手臂搂着他的肩膀,亲密之极。顾砚之的呼吸一滞,浑身明显僵硬了几秒。三个人就这样在走廊上撞上了。沈婉烟微微睁开紧闭的眼睛,在看到苏晚那瞬间,唇角勾起一抹只有苏晚看到的得意笑意,她故意往顾砚之怀里缩了缩,气若游丝地呢喃,“砚之,我好难受,头晕——”顾砚之下颌线紧绷,越过苏晚快步抱着沈婉烟离开。高大的身影沉稳而急速。好似他抱在怀里的,是比他命还重要的人。空气里,独属于顾砚之身上的雪松气息吸入了苏晚的鼻间,她顿感好像闻到了世界上最恶心的味道,她捂住了鼻。转身,她迈进了会堂里。林墨谦一直在等着她回来,“莺莺怎么了?”“没什么,她就是想多吃两块饼干。”苏晚微微一笑。林墨谦听完,也不由觉得顾莺好可爱,他笑道,“这小家伙真可爱。”一直到整个晚会结束,前面的位置上还是空着的,顾砚之再也没有回来。会演结束后,苏晚与林墨谦被林太太叫住了。“墨谦,你要不送苏晚回去?”“林太太,我开了车。”“我知道,但我这侄儿没开车,让他送你回去吧!”林太太笑说道。林墨谦的确没开车,他是专车出门的。“好,今晚我当你的司机。”林墨谦说道。苏晚正好拒绝之际,林黑谦说道,“我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有战友就住你附近,正好我过去看望他。”苏晚一怔,想到的确就在那一片附近,她点点头,“好,那我来开车吧!”考虑到他的伤势,还是不能让他辛苦。林墨谦却坚持道,“没事,我伤好全了,我可以开车。”林墨谦也观察到苏晚好像比较疲倦,就让她好好休息吧!在服务员把苏晚的车开过来的时候,林墨谦拉开了驾驶座的门坐进去。回家的路上,林墨谦见苏晚有些沉默,他不由关心道,“最近事多吗?”“工作上的事比较多。”“我听我爸提过了,你现在负责脑机研究项目,真是了不起。”林墨谦打内心的说道。苏晚的本事一次一次让他惊艳。但在他的眼里,也很心疼她,因为她看起来,也不过是一个随时需要别人保护的娇美人。苏晚的美有些与众不同,不是那种野心的人,她温婉得就像一朵花,却锋芒暗藏,有一种让男人都为之惊叹的力量。遇到了她之后,林墨谦的眼神就再也移不开了,除非苏晚再嫁给别人,否则,林墨谦会争取到底。苏晚一路上和他交流着脑机的基本原理,气氛倒是很愉快,对林墨谦来说,更是特别的心动。“你战友在哪个小区来着?我先送你吧!”苏晚朝他道。“没事,我先送你,再从你家小区出来。”林墨谦坚持道。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云澜府地下停车场也装修得金碧辉煌,苏晚指挥着林墨谦停在了她家的停车场里。林墨谦率先下车,苏晚正欲解开安全带时,余光看到柱子旁一道修长的身影,顾砚之夹着一支烟靠在那里,目光朝她的车方向望来。林墨谦也敏锐地察觉到有人,他快速一扫,看到是顾砚之,他略惊讶,“顾先生?”“林少将。”顾砚之淡淡打招呼。苏晚打开车门下车,朝林墨谦道,“我们上去吧!”“我送你到家门口。”林墨谦说道。这时,顾砚之掐灭烟头,挽着黑色西装走过来,他朝苏晚道,“谈谈。”他的声音沙哑。林墨谦顿时察觉到顾砚之好像情绪不对,他挡在苏晚面前,“顾先生,这么晚了有事?”顾砚之的目光扫过林墨谦,淡淡提醒,“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林墨谦眯紧,“现在很晚了,苏晚也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林少将以什么身份插手?”顾砚之眼底闪过一抹焦燥。林墨谦回头看向苏晚一眼,直视顾砚之道,“朋友,或者她未来男朋友——”苏晚真的累了,她睨了顾砚之一眼,朝林墨谦道,“我们走吧!别理他。”林墨谦一怔,看来即便不用他出面,苏晚也不想理会此人。“我送你回家。”林墨谦说完,他扣住苏晚的手腕,行为霸道且坚持。带着不容拒绝之意。苏晚错愕间,被林墨谦牵着走向了电梯的方向。顾砚之盯着苏晚被林墨谦握住的那只皓白细腕,下颌线绷得极紧,喉结上下滚动,像是极力压抑着什么。“顾先生,失陪了。”林墨谦还不忘扫了顾砚之一眼,牵着苏晚朝电梯方向走去。苏晚没有回头,也没有挣开林墨谦的手,但她能感觉到背后那道视线一直紧跟着,直到他们来到电梯厅。林墨谦的手温暖干燥,他看了一眼苏晚便极有分寸地松开了。“冒犯了。”林墨谦哑声低语。“没事。”苏晚抬头感激一笑,林墨谦这么做,也只是保护她而已。停车场里,顾砚之站在原地,身形笔直,仿佛一头永不妥协,却受了伤的野兽。他垂在身侧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攥紧成拳,骨节发白。:()离婚协议撕三次,带崽二婚他哭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