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以血继声,以魂传灯;
>凡我同类,皆可共鸣;
>不待师授,不赖文书;
>一听即悟,一触即通!”
刹那间,所有听到这首歌的人都感到心头一震。尤其是年轻女子,耳中仿佛响起久违的呼唤。她们突然明白了从未学过的古语,读懂了看不懂的碑文,甚至能感知到百里之外同伴的情绪波动。
**言种觉醒了**。
这是一种超越教育与传承的本能连接??就像鸟儿天生会飞,鱼儿天生会游,现在,女子也终于找回了“说话”的天赋权能。
裴元昭瞪大眼睛,难以置信:“不可能……这种能力……本该被彻底切除……”
“你们切掉了舌头,却忘了心还在跳。”阿芜一步步逼近,“你们烧毁了书籍,却忘了故事仍在母亲哄睡孩子的歌谣里流传。你们囚禁了身体,可灵魂早已穿越时空,代代相续。”
她最后一击,将水晶短刃刺入裴元昭胸口的晶核。
“啪”地一声,晶核碎裂,黑雾消散。裴元昭倒地,临终前喃喃道:“也许……是我错了……可这世间……真的容得下那么多声音吗?”
阿芜俯视着他,轻声道:“你不配知道答案。因为真正的世界,从来就不属于独裁者,而属于每一个敢于开口的人。”
三日后,皇帝颁布《新律十二条》,其中最关键三条为:
一、凡女子立大功者,可荫及子孙,爵位世袭不因性别中断;
二、各州县须建“双名录碑”,分别镌刻男女功臣姓名,违者主官罢免;
三、自下一代起,皇子公主同享皇室教育资源,公主亦可参与朝议。
此外,阿芜推动成立“言脉研究院”,专门研究声音记忆技术,并在全国设立三十所“言种学堂”,招收女孩入学,课程涵盖兵法、算学、律法、天文等traditionallymale-dominatedfields。
然而,风暴并未结束。
某夜,阿芜收到一封匿名信,纸上只有一个地址:西山井火旧址。
她孤身前往,却发现那里已建成一座孤儿院,收养的全是因“女子无用”而被遗弃的女婴。院长是个蒙面妇人,见到她后摘下面纱??竟是本该失忆的苏清漪!
“我没有完全恢复。”苏清漪苦笑,“我的记忆像破碎的镜子,一半记得真相,一半仍被困在静语祭坛的幻象里。但我选择在这里醒来,是因为我知道,拯救未来,比追究过去更重要。”
她牵来一个小女孩,约莫五六岁,睁着清澈的大眼看着阿芜。
“她叫沈念。”苏清漪说,“我给她取的名字。意思是??**永远记得**。”
阿芜蹲下身,握住小女孩的手。就在接触瞬间,奇异的事发生了:孩子口中竟无师自通地哼起一段旋律??正是《召灵谣》的变调!
两人相视一笑。
原来,言脉不仅复活了死者,也开始孕育新生。
数月后,阿芜站在新建的“双名碑”前,亲自为第一批登记的女孩刻下名字。她们每个人都有两个名字:一个是父母所赐,一个是历史赋予。
风吹过,铃声再响。
这一次,不再是警告,不再是哀悼,而是宣告:
一个新时代,已然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