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二步落下时,他身体顿时轰的一声,二命融合,强大的玄力在秦川身上骤然爆发。
气势扩散,如掀起了旋风。
身体更为强劲的同时,他迈出了第三步。
一瞬间,开启了七命魂变中的第三命。
三个魂体的融合,秦川身上赫然爆发惊天之势,变得更为强悍。
“就算是有这种可以临时强悍的术法,也依旧是…不自量力!”
宇文老祖冷淡开口时,右手抬起一挥。
这百丈方寸立刻扭曲,直奔血麒麟而去。
血麒麟低吼,全身血光滔天,一样化作类似的。。。。。。
昆仑墟,万山之祖,云海翻腾如沸,终年不散。其峰刺破苍穹,仿佛一根撑天巨柱,将九重天与凡尘硬生生隔开。传说此处乃天地初开时第一缕灵气凝聚之地,亦是轮回镜所在??那面能抹去灵魂本源、令存在彻底湮灭的禁忌之器。
秦川踏足山脚时,风雪骤起,寒气如刀割肤。他肩头的小白早已缩成一团银球,仅余一角银角微光闪烁,勉强感知方向。“这里……连愿种的气息都被压制了。”小白声音发颤,“轮回镜不止是一面镜子,它是‘天道意志’在人间的投影,镇压一切逆命之念。”
阿梨的身影浮现在侧,素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她望着那直插云霄的雪峰,低声道:“我曾听闻,每百年,天机阁会送来三百魂魄,在此镜前跪拜三日三夜,随后一一投入镜中,化为虚无。他们说,这是‘清根除妄’,可实际上……是在清除所有可能觉醒的记忆火种。”
“所以,”秦川缓缓抬头,目光穿透风雪,“我要毁了它。”
他迈步而上,脚下积雪无声塌陷,每一步落下,药箱轻震,愿种虽未显形,却在他体内缓缓流转,如同沉睡的龙脉苏醒前的脉动。越是接近山顶,空气越是稀薄,时间仿佛也被冻结。偶有残魂飘过,皆面目模糊,口中喃喃重复着同一个词:“忘了……快忘了……”
忽然,一道钟声自峰顶传来。
不是真实的声音,而是直接响彻神魂深处的震荡。秦川脚步一顿,胸口剧痛,愿种竟在体内倒旋一周,几乎脱体而出。他的眼前浮现出幻象:自己跪在镜前,双手捧着一本无字书,耳边响起无数低语??
“你从未存在。”
“忆界盟只是谎言。”
“阿梨?那是你臆想出来的亡魂。”
“小白?不过是愿种幻化的灵兽。”
“你的名字……也不是秦川。”
幻象剧烈扭曲,他仿佛看见自己化作一缕青烟,被吸入镜中,再无痕迹。
“住口!”秦川怒吼,一掌拍向自己心口,以痛唤醒清明。他咬破舌尖,鲜血喷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凝成符印:“**忆契?真名归位!**”
金光自血中炸开,愿种轰然复苏,刹那间驱散幻境。
“好险。”小白喘息,“那是轮回镜的‘识劫音’,专门攻击记忆本源。若你心中有一丝怀疑,就会被它趁虚而入,彻底抹除自我认知。”
阿梨轻轻握住他的手,温声道:“你记得我是谁吗?”
秦川看着她,笑了:“你是阿梨,南荒第一部史书《青梧纪》最后一页记载的女子。你在大火中抱着竹简奔跑,却被利箭穿胸。临死前,你说:‘若有人读此书,请替我记住我的名字。’我找到了你,也记住了你。”
阿梨眼中有泪光闪动,身影竟比先前更清晰几分,指尖甚至有了真实的温度。
“这便是‘记得’的力量。”秦川低语,“只要还有人相信她存在,她就不会真正消散。”
二人一兽继续攀登,越往上,山路越诡异。石阶由白骨铺就,层层叠叠,不知埋葬了多少过往。两侧立着石碑,碑文皆为空白,唯有一行小字刻于底部:“**此人生平,已由天机阁裁定删除。**”
“这些人……全都被‘不存在’了。”阿梨声音哽咽。
“那就让他们重新存在。”秦川伸手抚过一块石碑,指尖渗出血珠,顺着碑面滑落。愿种之力随之注入,空白碑面竟泛起涟漪般的波纹,继而浮现一行行文字:
>“李承安,齐国太史令,因私录先帝遗诏被诛。临刑前曰:‘史可杀,不可改。’其家族三十七口尽数沉江,今唯余孤碑无字。”
字迹显现刹那,碑底竟生出一朵金色小花,花瓣轻颤,似在回应呼唤。
紧接着,第二块碑亮起:
>“苏婉儿,北境医女,战乱中救下五百孤儿,却被污为妖女,焚于市集。死前最后一句话:‘只要他们活着,我就没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