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钧山给阿花弄了点枯草铺了个窝,把阿花安置在窝里,检查阿花的伤口。
吹风机的声音嗡嗡作响,林秋的声音夹杂在吹风机里传来:“周棣把阿花寄留在这里了?”
辰钧山说:“嗯,唐泽怕被咬。”
他们最开始处理阿花伤口处理得很精细,周棣照顾阿花的时候,虽然也很用心,但照顾得比较粗糙。
辰钧山看到阿花身上的布带已经拆掉了,露出来的皮肤恢复得很好,只是有的嫩肉还在渗血。
据说周棣带阿花去隔壁村找老兽医正过骨,阿花和唐泽算有血仇,不怪唐泽怕阿花咬他。
辰钧山把阿花抱在腿上,薅它狗头和他玩,顺便检查它伤口,玩着玩着,他突然反应过来,吹风机的声音好像没响多久就停了。
他回过头,就见林秋脑后的头发滴着水,手里的吹风垂着,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
场景有点诡异,要不是他知道林秋自己怕鬼,他都怀疑林秋在故意吓他。
辰钧山把阿花放回窝里,凑过去问:“你怎么了?”
林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没什么,只是感觉,我留长发的样子好像小叔。”
辰钧山往镜子里看去,林秋额前的头发已经吹干了,像林述那样自然散在两侧。
他的隐形眼镜在充电,现在用的是真实的脸。他长相本来和林述七分相似,加上和林述差不多的中长发,看起来和林述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林秋看着镜子,说:“看,这样更像。”
他把眼神放得柔和,嘴角微微抿起,温和地微笑起来。他在对镜子里的人微笑,好像镜子里的“林述”也在对他微笑。
辰钧山其实对林述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但他见不得林秋这样。
堂屋里的镜子是圆形的,用一个塑料框起来,有个提手可以挂在墙上。
辰钧山伸出手,从下面将镜子托起往前一移,镜子就从钉子上脱落,掉在地上炸成碎片。
林秋楞了一下,转过头来看他。
辰钧山理直气壮地说:“呀,手滑了。”
林秋:……
他叹了口气,说:“你不用这样的,我只是发现,我照镜子的时候,就好像看到小叔,忍不住多看几眼。”
辰钧山想起刚刚诡异的安静,看着他的眼睛问:“你不难过吗?”
林秋点头:“是挺难过,本来打算今晚练习扎头发,但现在镜子被你砸了。”
辰钧山:……
他试图补救:“我帮你扎,以后我都帮你扎。相依为命的哥哥帮弟弟梳头,很合理。我还能帮你吹头发。”
林秋笑了笑,把吹风递给他。
辰钧山用脚踢了两张凳子过来,坐在林秋身后。
他其实也不会吹,就拿着吹风机从上到下,这儿吹几下,那儿吹几下。吹后脑的头发时,头发被掀到额前,吹得林秋脸上都是头发。
林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