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让迷蒙着眼看过去,他恍然盯着眼前美丽柔嫩的脸颊,恍惚道:“你、你是谁啊?你、你长得好美。”
艺伎顿时浑身血液僵住,他几乎不敢多看旁边的红衣青年一眼,美丽的眼中控制不住地落下泪来。
他勉强弯起嘴唇笑道:“我?我是来陪你开心的,你随我走可好?”
江让已经快要睁不开眼,他只觉得一双温柔的手轻轻将他的腰身扶了起来,恍然竟生出一种师尊在照顾他一般的感觉。
于是青年彻底缓下了心绪,跟着那人一起跌跌撞撞走进纱帐绵延的暖塌。
那艺伎哆嗦着将青年轻轻置于床上,几乎是方才放下,他便惧怕地朝着一旁的红衣青年跪下,一边跪一边磕头,努力压抑恐惧道:“公子、公子,饶过奴,江公子只是醉了酒,醉酒之人说的话不可信啊!”
罗洇春面无表情地盯了他半晌,好一会儿慢慢缓和的面色道:“他喜欢你可是好事,起来吧。”
那艺伎一副死里逃生的模样,又猛地磕了几个响头颤声道:“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说着,身形柔弱的艺伎这才慢慢站起了身,他头颅死死低着,连抬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罗洇春慢条斯理的从袖口拿出一颗赤红的丹丸,那丹丸古怪至极,猩红剔透,中间显出一只古怪恐怖的蛊虫。
他垂着眼,露出一抹怪异的笑,轻声道:“好了,你哄着他,让他吞下这颗丹丸。”
“记住,蒙着他的眼。”
艺伎抖着身子,连忙点头接过那丹丸,随后慢慢靠近床榻上半梦半醒的青年人,努力柔下嗓音,婉转柔软唤道:“公子、公子”
江让迷迷糊糊睁眼,却感觉到眼皮上蒙着一只柔软光滑的手腕。
他想去触碰,却又被一双炽热修长的骨节用力地扣紧,十指相握。
“公子”
耳畔流淌着静谧甜美的音调,让人想到小时候吃过的蜜糖。
那人继续轻轻道:“公子,吃下这颗糖丸可好,很甜,你会喜欢的。”
江让几乎已经半失了意志,他甚至以为自己正身处一片荒唐春。梦之中,柔软的声线叫他的耳廓与身体发热。
既然是在梦中,自然是如何都可以。
于是,青年人失去了一贯来的警惕,含糊乖巧地张唇,吞下了那颗糖丸。
咕嘟。
丹丸吞下了,眼前的手掌也消散无踪了,他努力想要睁眼,看一眼那梦中仙子是何模样。
雾气退散几分,眼前映出了一张如春花秋月般美丽的面容。
是罗洇春。
江让茫然地看着他,心脏蓦地漏了一拍,随后便是无尽的、如同海浪般汹涌的爱意自他心间扑滚而来。
他茫然地想,他好像一见钟情了。
第116章
春水鼓动,潮湿的唇尖辗转滚烫,一只汗津津的修长手骨死死扯住丝绸质地的床褥。
它崩得极紧,青色血管轻轻翕动,指骨泛着飞蛾般灰扑又惨然的白。
可偏偏那身皮。肉又是含了水似的潮红。
江让黑睫如颤动的蝶翼,他整个人都是失神的。恍惚间,耳膜处似乎鼓胀着无数吴侬软语。
有人在哄他、吻他,爱怜又放肆地辱他。
朦胧间,喷薄温凉的雪水倒灌天堑,江让应激得如将死的鱼尸般半惶起身,随后又无力落下。
层层叠叠的纱帘云塌间,隐约可见青年发间的霜色发带早已散开,乌浓的长发静谧地顺着水液流淌而下,又被另一人捉住。于是它摇摇晃晃,美色无边。
暖红帐顶中的水镜波澜滚滚,它过分忠诚地听从主人的指令,记录着那纠缠层叠的衣衫、被褥、乳白肌理。
意识不清的江让是可爱的。
他像是一汪被打乱的湖水,只需以指尖轻触,便会漾开无限的粼粼水波。
昔日如此高高在上的天才剑修,竟也有这般任人施为的失神模样。
罗洇春乌发氤氲潮湿,丝缕缠在汗湿的颈侧,一小部分又如金雀儿张开的羽翅,轻佻地、若有似无地随着主人的动作,轻轻勾着身下青年的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