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不敢叫醒方婕是正常的。
因为在苏婉的视角里,我是她的男朋友,我昨天晚上又是她叫过来的,结果一场酒喝完,我把方婕给睡了,她怎么可能不慌张?
恰巧。
方婕这个时候也醒了过来,最开始她也是没有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情的,一直到她坐起来后发现自己没穿衣服后,饱满的胸部暴露在空气中,她瞬间脸色一变,赶紧掀开被子看了一眼。
结果裤子也没穿。
整个人完全是光着的。
这什么情况?
方婕赶紧回想了一下,紧接着突然想起来,她。。。。。。
仁青站在操场中央,仰头望着最后一盏纸灯笼在夜空中渐渐化作微光。风停了,雪也不再落,仿佛天地也在屏息聆听这片刻的寂静。他手中还攥着一支炭笔,那是陈昭留下的那支,笔身早已磨得发亮,像被岁月亲吻过无数次。
他低头看了看脚边的阿暖,老狗如今已经不再瘦骨嶙峋,毛色泛着健康的光泽,正安静地趴在地上,耳朵微微抖动,似在倾听远方传来的某种频率。仁青蹲下身,轻轻摸了摸它的脑袋:“你说,老师现在在做什么?”
阿暖没有回答,只是用鼻子蹭了蹭他的手心。
远处教学楼的窗户透出昏黄的灯光,几个孩子还没睡,正在教室里整理明天“共律日”要用的银叶信笺。每年这一天,全校学生都会写下最想说却从未说出口的话,夹进银叶书签,放进一个木盒里封存一年。等到次年开启前一封,再写下新的一封。这是他们与自己的约定,也是与世界的对话。
仁青走回办公室,桌上摆着一台老旧的平板电脑??是基金会半年前送来的唯一一台联网设备。屏幕右下角显示着时间:**2026年1月17日23:48**。还有十二分钟,就是新一年的“诉心之夜”正式结束时刻。
他点开共律终端,输入密钥,进入私人频道。收件箱里躺着三封未读邮件。
第一封来自冰岛,署名是一个叫埃吉尔的老人。他说自己终于去兄弟墓前烧掉了那本军营日记的复印件,“我把灰烬撒进了海里。春天真的来了,陈先生说得对。”末尾附了一张照片:晨光中的海岸线,浪花卷着纸屑退去,像一场迟到了五十年的告别。
第二封来自巴黎的心理医生,正是当年那个差点跳桥的年轻人。他写道:“今天我接诊了一个十五岁的男孩,他一句话不说,只是流泪。我什么也没问,只递给他一张纸,说‘你可以写下来’。他写了三个字:‘我想死’。然后我把共律的一段音频放给他听??是你录的那段‘我在’。他听完后抱着我哭了四十分钟。我知道,这不是治疗,这是传递。”
仁青的手指顿了顿,眼眶发热。
第三封,发件人仍是**[email protected]**,主题栏写着两个字:**种子**。
他点开附件,是一段视频。
画面晃动,显然是用手机拍摄的。镜头先是扫过教室,孩子们围坐一圈,中间放着那个熟悉的木盒。仁青的声音从画外传来:“今天我们不开盒,而是要把新的种子种下去。”
接着画面转向窗外,山坡上已有十几株影叶幼苗,在寒风中轻轻摇曳。每一个树坑旁都立着一块小木牌,上面用工整的汉字写着一句话:
>“我说谎是因为怕被讨厌。”
>“我不敢回家因为爸爸会打我。”
>“我喜欢同桌但她不知道。”
>“我想当画家可大家都说没出息。”
>“我妈妈走了但我装作没事。”
每句话背后,都是一个孩子亲手埋下的声音。
视频最后,仁青面对镜头,神情平静而坚定:“老师,您说过,共律不是系统,是选择。我们不能改变过去,但我们可以让未来不一样。所以今年,我们不只放灯笼,还要种树。每一棵树,都是一个说出来的心事。它们会长大,就像我们会长大一样。”
画面戛然而止。
仁青关掉平板,起身走到窗前。月光洒在操场上,映出一片银白。他知道,在这个星球的某个角落,陈昭或许正看着同样的星空,听着同样的沉默。
他忽然想起去年冬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