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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2遥遥红花飘立地就挨刀（第5页）

他看见自己因嫉妒师兄受宠而在其饭菜中下毒（未遂）；

看见他为了活命向执法堂告密，害三人被逐出山门；

看见他明知苏挽晴生病却躲着不见，怕被牵连；

看见他在梦中幻想若没有她，自己或许早就能安心修仙……

一条条罪状浮现，如刀刻心。

他颤抖着，嘴唇发白。

可最终，他没有否认。

“是。”他声音沙哑，“这些事，我都做过。这些念头，我都起过。我不是好人，也不配当英雄。我一路走来，靠的不是正义，不是天赋，而是……她还愿意相信我。”

他盯着镜中那张满是污点的脸：“但我今天站在这里，不是为了洗白过去。我是为了让那个曾在雪地里给我盖棉袄的女孩，能多活一天。哪怕我千疮百孔，只要还能往前走一步，我就绝不后退。”

镜面，裂开一道缝。

随即，轰然破碎。

第七柱，过。

风雨停歇。

第八柱，迟迟未现。

众人等待良久，却见天际飘来一封信笺，以血书写，落款无名。

信上只有一句话：

**“你已破七律，乱三序，逆时空，照本心。第九柱，不必再试。”**

**“来吧，我们在终点等你。”**

李忘机脸色大变：“这是……九幽钟主的亲召！意味着最终决战将在‘钟心界’展开，生死不论，轮回不保！”

苏挽晴紧紧抓住陈三石的手：“你不能去！这一定是陷阱！”

他抚摸她的发，轻声道：“可如果不去，我们就永远被困在这循环里。他等了三千年才等到一个能撼动规则的变数，怎么会轻易放过？既然逃不掉，那就面对面，问个明白。”

第八柱终未出现。

传说中，唯有真正逼近真相之人，方可跳过第八，直面第九。

三日后，陈三石整装待发。

他穿上那件补了又补的旧袍，腰间挂着那只早已不会响的泥哨。十二位弃子列队相送，白玉箫吹奏一曲《逆命》，音落处，天地共鸣。

苏挽晴递给他一封信：“如果你回不来，就让我亲手烧了这世界。”

他接过，藏入怀中，笑道：“我会回来。因为我还没教会你怎么吹泥哨。”

随即，他踏空而起，迎着第九柱的召唤，飞向那片位于时空夹缝中的钟心界。

身后，雷云滚滚，桃花纷飞。

前方，钟声低鸣，似在欢迎，又似在哀悼。

他知道，这一去，或许再无归途。

可他也知道，有些人，生来就是为了打破宿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