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球干脆利落地直接击到了果岭之上。
古晋的视线带着几分留恋地收回,男人的嘴角隐隐泛起一丝戏谑:“司小姐的球技可是精进了不少呢。”
司隽音挑了挑眉梢,看起来颇为满意,随后与古晋一同回到发球区,她慵懒地倚靠在桌子边上,示意轮到古晋了。
男人伸手拿过球杆,用力之时,手臂的肌肉线条微微紧绷起来,彰显出一种力量感。
他今日身着休闲的POLO衫,在阳光的映照下,那张俊朗的脸庞满是春风般的和煦,与他平日里的风格大相径庭,却又出奇地让人看着顺眼。
随着手起杆落,球飞了出去,司隽音心里瞬间明白自己大概是没有胜算的了。
在球场上有诸多说法,以标准杆为计算基准,在五杆洞打五个标准杆的情况下,司隽音仅仅两击就将球打进了最终的洞,可一杆进洞的概率在球场上简直微乎其微。
但古晋却实实在在地做到了!要说司隽音的球技有进步,那他这才叫突飞猛进呢。
“好吧,看来是我输了。”司隽音对这个结果并没有太多意外,毕竟只要没输得太过狼狈就好。
“你可欠我一个条件。”古晋不紧不慢地说道,看上去心情颇为不错,仿佛真的对这个随口定下的赌约很上心。
司隽音愿赌服输,风中,她的马尾辫显得有些凌乱:“没想到古总竟然是有备而来啊。”
古晋刚想再说些什么,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后面走过来的人,脸色瞬间就拉了下来,眉宇间隐隐透着阴郁。
“在聊什么呢?”楚远洲在吧台没见到司隽音,便寻到了这里。
司隽音回头看到是他,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几分。
“没什么,就是古总的球技特别厉害。”她若无其事地回答着。
楚远洲挨近司隽音,两人的肩膀紧紧靠着,几乎没有距离,站在对面的古晋看着两人这般自然的亲密模样,脸上的笑容全然消失不见。
“司小姐,这个赌约,日后再还也不迟。”古晋冷冷地说道。
司隽音点了点头,心里暗自纳闷这人的态度怎么转变这么快。
“输球了?”楚远洲听明白了他们之间的对话,伸手轻轻摸了摸司隽音的脸颊,神情里满是纵容之意:“之前练球的时候,你不是说得头头是道的吗?”
他这语气,给人一种不管司隽音做了什么,他楚远洲都能为她兜着的感觉。
或许,这并非只是一种感觉。
司隽音想起这事儿,她之前确实与楚远洲探讨过球技呢。
说者无心,可听者有意,古晋只觉得浑身的血液直往头顶涌,心中莫名地升起一股怒火,不过短短几秒,又冷静下来,只是心底一片冰凉。
“您就是司小姐吧,楚先生的太太?”那女子的话语里带着一点粤语腔调,她热情地拉住了司隽音的手。
司隽音不禁一愣,她并不认识面前的这个女人,对于楚远洲太太这个名分更是感到无比震惊。她可担不起这样的称呼啊。
“我是威安的太太,你可以叫我黎念。刚才还听到楚先生提起你呢。”她显得极为自来熟,此刻已经笑容满面,还做了一番自我介绍。
司隽音只能干笑了两声,从她的语气中能听出来,她们应该是楚远洲交往甚密的客人。
“您好,黎太太。”司隽音礼貌性地点了点头,只是也不好对楚先生妻子这个称号进行辩驳。
在黎念看来,这便是一种变相的默认了。在这种都是自己人的重要场所,楚远洲提起司隽音的时候言语间满是恩爱,所以她理所当然地认为司隽音就是楚远洲的妻子,这才带着她一同前来。
司隽音被这边分散了注意力,眼角的余光瞥见古晋那边,已经有一些人和他在交谈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刚才的话。
“不用这么客气的。”黎念比司隽音大了几岁,说起话来也很风趣,“我瞧你的模样,才真觉得楚先生是走了大运呢。”
司隽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和她多聊了几句,等到外面的天色完全暗下来,才一起走进船舱里。
古晋还没有进去,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应该已经抽了四五支烟了。他就站在入口的位置,要进去的话,就必须从他的身旁路过。
黎念亲昵地与她手挽着手,当她注意到司隽音那细白的手指时,好奇地问:“咦,楚先生怎么这么不浪漫,没送你一个大钻戒之类的?”
司隽音恰好与古晋擦肩而过,他身上的淡雅轻拂过鼻尖,随即被海风的微涩所覆盖。她有些分神,没有听到黎念的话,直到走进内室,才问道:“刚才你说什么?”
黎念咯咯地笑了几声,并没有放在心上。这时,楚远洲和威安迎面走来,司隽音的注意力也被他们吸引过去了。
威安是个美籍华人,身材高大,英俊潇洒。见到妻子,他亲切地贴面亲吻了一下。黎念显得十分受用,靠在威安身边,解释道:“我跟楚太太多聊了几句,所以在外面待的时间久了一些。”
这不仅让司隽音感到尴尬,楚远洲也显得有些错愕。他轻轻笑了笑,手指摩挲着,品味着黎念话语中的含义。结婚既是利益的共享,也是情感的共有。但对现在的楚远洲和司隽音而言,这样的话题还是显得有些唐突。
司隽音朝他挤了挤眼睛,示意他解释。“阿黎,小音现在还不是。”楚远洲用粤语对黎念说。
黎念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司隽音,又看了看楚远洲,意识到自己失言,尴尬地笑了笑,连忙向司隽音道歉。司隽音看着她大大的眼睛,觉得她挺可爱的,也笑着回应:“没事的,黎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