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眷笑了笑:“他就那性格。”
“也是,也不知道那小子怎么这么大醋劲,哎你先上车,外面热。”
皮鞋踩过车垫制造出细微的声响,还有车轮碾过沥青路的轰鸣。
手表与真皮坐垫摩擦,发出的闷哼如实传进祁衍耳中。
江岑:“你怎么现在就把衣服脱了。”
虽然主要是做建档,但是还有些检查项目需要做,这些项目不能穿外套,但也没必要现在脱。
沈眷把西装外套脱下,然后折叠起来,拧了拧手表,指尖触了触上面突起的小点,眯眼,坏心眼的对手表说:“这样方便。”
他故意把话说的暧昧不堪。
江岑奇怪的从后视镜看了眼,看到他那老朋友对着手表露出很难形容的笑容。
该怎么形容呢,有些像很久以前,他这老朋友误会燕祁要去相亲,然后暗自策划让人吃苦头时的恶劣乖戾。
沈眷性格偏淡,好像对什么都不上心,然而一旦上心,就会占为己有,当所有物失控时,他会变得很偏执,指不定做出什么疯事。
反正挺吓人的。
江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老燕到底做了什么又得罪了自己老婆?
沈眷手指搭在自己西装裤上,他没脱,只是借此模拟出皮带金属扣解开的声音。
接着又点开以前祁衍发的音频,将手机放在手表旁,声音调低,然后把外套盖在手表和手机上面。
这段音频是以前祁衍给他找的“学习资料”,美名其曰学一下其他人的恩爱过程,重点是让他跟着学怎么喘。
他在卧室跟着悄悄学习过,或许是他性格太过沉闷无趣,沈眷总觉得自己喘不好听,在祁衍想验收成果时,谎称没看。
可又想着是祁衍辛辛苦苦找来的,也没删,现在派上了用场。
不知道祁衍听见,会露出什么可爱的表情。
真期待啊。
祁衍依然在监听沈眷。
经过监听时会有点失真,通过耳机时裹挟上酥麻电流,更加重了不真实感。
这些祁衍不想,不愿听的声音仍然在霸占他的耳道,堵塞他的耳廓,化为利刃割伤耳膜,一片鲜血淋漓。
祁衍听的近乎丢弃理智。
耳机里的声音踩紧他的清明,攥着祁衍的血骨生疼,一遍又一遍折磨他的心肉。
祁衍想不明白,沈眷怎么能如此薄情负心,如此水性杨花。
他耳中的气音模糊交错,绵绵着无尽的柔和缱绻,是其他男人的盛宴,祁衍不想听的幽幽裂谷,拽着他为数不多的清醒往下猛坠。
祁衍听着听着,喉口竟然漫出股腥甜,他居然硬生生呕出了口血沫,铁锈味险些碾平他的理智。
口中血水不断蔓延,祁衍又重新吞咽了回去,品尝到了浓烈的铁锈味。
嘴角残留的血丝,湮灭他的理智,只余疯意狂欢。
他被嫉妒折磨得几乎要疯。
颀长手指将茶杯握得发青,指尖泛起病态冷白,眼中潭水冷冽,祁衍大力拔出耳机。
眼中蕴藏着浓郁的锐利晦色。
祁衍一声不吭地站起身往外面走去。
零零零从躲藏的地方拔出鸡脑袋,害怕的缀在他脚后跟上。
犹豫斟酌许久,它还是不敢出言安慰,宿主现在给它的感觉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危险,它不敢说话。
出了茶餐厅,外面日光刺得祁衍眼瞳下意识收缩了一下。
他无比痛恨沈眷的风流多情,恨他的轻佻潇洒,祁衍尤其恨他心中没有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