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祈悯曾经用刀把最亲近的爱人分了尸,准确的说,是将那副赝品杀死了。
他本舍不得这么做的,那仿冒品虽然恶心,可身体毕竟是他老公用过的。
可柳祈悯状态太差了,他需要时时刻刻陪伴在老公身边,才能安抚他狂躁到癫狂的心。
但另一方面,他还要陪伴孩子,不能让团团察觉到自己被忽略了,柳祈悯只能把老公身体分。尸。
在段沉舟没再次出现前,每晚他都会把老公头颅带进卧室藏起来,再把孩子哄睡后,才小心翼翼地亲吻头颅。
整具尸体目标大,容易被段团团发现。
一颗头目标就小很多了,容易藏起来,缺点是没有四肢,柳祈悯没办法缩进他男人怀里。
每晚只能悄悄和头颅咬耳朵,说些甜蜜的痴痴话语。
想到之前过的那些日子,柳祈悯觉得自己活的像怨夫,吃的实在是太差了。
现在吃的比以前好了,可还是不够,他想要他完完整整的老公。
柳祈悯上前,踮起脚尖,隔着冰柜亲吻男人眼睛:“老公,你竟然有点怀疑我了,怎么办,你这样吓到我了。”
他不是傻子,对段沉舟的情绪更是敏锐,柳祈悯知道,段沉舟肯定怀疑他就是多次绑架他的罪魁祸首。
他不能让段沉舟怀疑到他身上,不然肯定会讨厌他的。
柳祈悯想着今天小黑屋的事:“哼,我只是太爱你了,你怎么能凶我,还把我用绳子绑起来,绑起来就算了,竟然不选择吃掉我,你知不知道我寂寞好久了。”
柳祈悯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嘴角好心情的弯了弯:“老公,诈尸这个剧本你喜欢吗?”
说到这里,他慢悠悠叹了口气,遗憾道:“可惜,现在演这剧本效果不好。”
他看得出,段沉舟对他还没产生强烈的感情,如果真让他以为自己老公诈尸了,以他老公正直的性格,怕会立刻搬家,然后笑着祝福他们一家人团圆了。
柳祈悯光是想想,就气的牙痒痒。
柳祈悯伸出食指,恨恨点了点男人:“你啊,怎么这么迂腐,就不能为了我,心甘情愿当一次小三吗?”
他是个醋精,平常段沉舟多看眼别人,柳祈悯内心就能上演一场大戏,但他老公不一样,不怎么吃醋,或者说,不会表现出来。
柳祈悯鲜少看见他老公为他失态的模样,偶尔,他也恶劣的想亲自导一出戏,想引导出段沉舟嫉妒或者失控的表情看看。
可惜了,这计划在段沉舟没爱上他之前,都只能折戟沉沙。
柳祈悯委屈巴巴的抚摸着孕肚:“坏老公,要是宝宝显怀了你还不想起来,你要我怎么办。”
他才不想挺着大肚子,和段沉舟玩什么拉扯游戏,柳祈悯只想每天窝在自己老公怀里,晚上砰砰砰,白天当娇夫。
然而,这个想法在短时间内,只能成为奢望。
地下室灯光忽明忽暗,映照柳祈悯半张瑰艳的脸庞,他湿润的凄楚眉眼,在某瞬间被光线扭曲的诡谲又妖艳,仿佛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红衣鬼魅。
忽的,天空电闪雷鸣,风雨交加,暴雨倾盆落下,大雨把整座城市浇打的湿漉漉,让这座城市显得无比可怜。
段沉舟沉浸在学习中的专注被落在脸上的雨点惊醒,他起身关紧窗户,雨丝被关在窗外。
“扣扣”——
敲门声阻止了他坐下继续学习的动作。
这栋别墅能敲他房门的人类,只有一个人。
段沉舟将门打开,果不其然就看见柳祈悯穿着保守的睡袍站在他面前。
别墅外凄厉的大风贴着他们耳廓呼啸而过,噼里啪啦的雨点拍打玻璃,击打出喧嚣热闹。
段沉舟与柳祈悯四目相对,看清他眼底深处的迷茫与彷徨。
心知柳祈悯肯定是遇到不高兴的事了,这才敲他房门。
段沉舟是个安静的听众,用眼神示意柳祈悯可以向他倾诉。
柳祈悯对段沉舟露出个强装镇定的虚弱笑容,他神态陷入追忆,用模糊语气说:“我老公也是在这样的天气下去世的。”
段沉舟吞咽下作用为零的“节哀”两字,给睹物思人的貌美寡夫倒了杯水:“慢点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