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底下,所有工人一个个都流着汗水,在工地干的热火朝天。
秦石钊戴着安全帽,搬着一垒又一垒砖头,整齐摞在运车上,沉甸甸的砖把轮胎都压扁了许多。
他很是有两把子力气,手臂肌肉因为用力绷紧,看起来鼓鼓囊囊的,阳光照亮他额头的汗水,显得他五官轮廓尤其深邃帅气,偏偏眼神又干净得很。
是个在大城市很少能见到的人。
监管的工头躲懒,到遮阳的大棚底下抽烟,其他工友有样学样,趁机聊闲话,手上的动作也开始磨磨唧唧。
只有秦石钊不一样,他闷着头,两条手臂撑起,又搬起一垒沉重的砖。
旁边工友笑着摇摇头,抽出根烟递给他,喊:“小秦,过来歇歇,这砖多的跟老帮菜一样,哪搬的完,过来抽根烟休息休息。”
秦石钊还是摇头,闷头干活:“陈哥,我不抽烟。”
陈哥嘟囔:“哪有男人能不学会抽烟的。”
话是这么说,可他也没硬逼着秦石钊学会抽烟,陈哥指着他竖拇指,跟旁边工友夸他勤奋,老实,才来这个工地一天就干的有模有样。
秦石钊来这个世界其实也才一天。
现实世界里,他也在工地干活,因为老板要求赶工,他在工地加班到很晚,回铁皮房时也早早睡下,再睁开眼,他就来到了这陌生的世界。
身边有个只会高兴大喊“我是干妈”“我是干妈”的小黄鸡。
而且这个奇怪的自称“攻略恶毒反派系统”的黄色鸡跟他说,他要攻略这个世界的反派——
傅汀泠。
秦石钊说不行。
他不能玩弄别人的感情。
世界换了,但日子还是要过。
小插曲过后,秦石钊当务之急是找个活儿干,他文化程度不高,也只在工地干过,只能找工地的活儿干。
秦石钊是农村人,也是独生子,他六岁时,爸爸为了救溺水的三个小孩,把小孩托了上岸,自己却被永远留在了河水里。
他家在农村,虽然穷,但爸妈感情很好,秦石钊妈妈因为打击,身体一天不如一天,需要人小心看着,还是半大孩子的他一边上学,一边种地照顾妈妈。
秦石钊读完了小学初中,高中读了半年,他妈妈病情加重,彻底离不了人。
他只能选择辍学一边照顾妈妈,一边种地,赚取微薄的口粮。
他二十岁时,妈妈彻底撒手人寰,含着眼泪笑着对他说要去陪他爸了,可心疼他以后就只有一个人。
秦石钊借钱给妈妈烧买了棺材,和他爸一起埋在老家山上。
他缺钱,也欠钱,认了同村在城市里当工人的当哥,跟他一起在工地干活。
日子一晃就是六年。
终于,他还完了钱,中间有余钱以后秦石钊还报名了成人大学,顺利毕业,可他知道,知识已经远离他好久。
他知道自己的,他骨子里就是个文盲。
没文化,认死理。
他能做的活也只有卖力气。
秦石钊庆幸自己是还完了所有钱以后,才被带到这陌生世界的,即使他要面临一穷二白的窘境。
好在他很幸运,才去第一个工地,就有人看他一身肌肉,瞧着有把子力气,收了他,还包吃包住。
秦石钊是个很容易知足的人,有活干有吃有住,他就觉得满足。
工头抽了三根烟,耍着手机,甩着裤脚,表情严厉地盯过来,其他工人见状,立刻忙活起来。
边盯着这些偷懒的工人,工头朝秦石钊走了过来。
秦石钊认真干着活,没注意工头已经走到了他面前。
工头严厉表情化开,笑呵呵道:“小秦啊。”
秦石钊抬头,困惑地看着他,手上的动作也不慢,又垒起了块砖。
工头拿出密封的资料:“喏,你把这资料送到飞腾国际酒店,不要走错了,顶楼,最后一间,6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