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石钊闷闷不乐,干啥都提不起劲,他放下笔,把写满他心事的日记本也藏在枕头底下。
叮咚——
手机震动了一下。
秦石钊飞快点开屏幕,如愿看见了傅汀泠发来的消息。
(傅汀泠:每周五,酒店见面。)
他看着这行字,秦石钊回了个好。
他知道傅汀泠给他发信息是干啥,是想把他发展成和其他人一样的床。伴。
在傅汀泠没和其他人断之前,秦石钊其实不想和傅汀泠上。床,可他想和傅汀泠见面。
想和他说说话,也想看着他什么都不做。
秦石钊捂着脑袋,嫌自己笨,明明今天和傅汀泠见了面,怎么表现的那么差劲,一点甜言蜜语都不会说。
其他男人肯定嘴巴又甜又会说话,能把傅汀泠哄的特别开心。
他垂头丧气,不像他,老是惹傅汀泠生气,不高兴,还找不到原因,连怎么改正都不知道。
傅汀泠会不会也像其他人那样嫌他笨。
“小秦,我们洗完了,你不去洗澡吗?”床帘外,陈勇声音响起。
秦石钊扭头回,粗声粗气:“这就来。”
他跟傅汀泠发信息说要去洗澡,然后从塑料袋里翻出黑色的衣服。
秦石钊走到洗漱间,用香皂把自己搓洗的很认真。
他很容易出汗,平常在路上多走几步,身上的汗水就不要命地流,需要每天洗澡,才能维持干净清爽。
不过他在工地干活,早上一上工,搬了几块砖,昨天的澡就又白洗了,身上还是汗津津的。
秦石钊认认真真洗着自己,就连指甲缝都拿牙签把灰剃干净了。
他知道傅汀泠有的时候会来工地,秦石钊想给他留个好印象。
秦石钊把自己从头到脚都搓干净了,换好衣服回到宿舍。
他躺在床上,听见工友在聊中秋的事,这个话题秦石钊一向是不感兴趣的。
但今天傅汀泠也问了,他们声音又大,秦石钊竖着耳朵听着他们的对话。
“后天中秋节,咱们是不是是不是有假放。”
有人笑了一下:“咋可能,实在是想太多,我们又不是坐办公室的,像我们这样的,除了春节,节假日哪有假放。”
那人叹了口气:“唉,也是,好久没回家了,还想回家陪一下老婆孩子,我娃都多久没见到爸爸了。”
“哎哎,放假而已,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我们是在傅家工地干活,我听说他家和别的老板不一样,待遇很好的,说不定真放呢。”
“傅家咋了,傅家不是资本家吗?有钱人都这样,心肝黑着呢,哪会对我们这些泥腿子好,我看你真是想太多了。”
默默听了很久的秦石钊,心里憋着口怒气,忍不住开口反驳:“你别这么说他,他和别人不一样,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这人都没见过傅汀泠几面,凭什么这么想他,谁心肝黑了?!
秦石钊觉得傅汀泠心粉着呢!
那人听秦石钊不高兴的语气,觉得稀奇,这个木头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别人了,但他不想把事闹大,也挺怕秦石钊这大块头,不说了。
有人打圆场:“好了好了不聊了,赶紧睡吧,明天要把二楼楼梯修好。”
见他们不准备聊了,秦石钊闭上嘴,也准备睡觉了,他没有想中秋那天会不会放假,那天不是周五,除了工地,他没地方去。
他低头看了眼手机,想着什么,给傅汀泠发了个晚安。
秦石钊把手机放在一旁,在呼噜声中,闭眼很快睡着了。
第二天,秦石钊的日子和以前绝大部分没有两样,置身在沙尘飘扬的工地里,耳边是切割机和其他机器响的声音。
这是像他这样的农民工,过惯了的日子,身边陪的不是老婆孩子,只有沙和水泥,其实有钱赚,就感觉没啥苦的。
秦石钊真没觉得自己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