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你想吃什么口味?”
“我都可以。”
“清蒸怎么样?”
“行啊。”
郁松察觉程澈总是心不在焉,停住脚步又问:“真的没什么事吗?”
程澈回头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其实有点没休息好。”昨天晚上临放假,寝室没熄灯,好几个来串寝打游戏的,闹到比较晚。
郁松勉强相信这个理由,“吃完饭早点睡觉。”
回家后郁松在厨房做饭,程澈收拾卫生,其实已经很干净了,但是他必须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干,不然他会一直想云清自杀的剧情。
他从抽屉里翻出一个卷尺,走到厨房对郁松说:“我量下你有多高。”
郁松正在蒸鱼,将鱼放进锅中,盖上锅盖,走到程澈面前,“你多高?”
“一米八。”上辈子,这辈子都是一米八,一厘米不多,一厘米不少。
“我呢?”郁松问。
“我看下啊,一米七九。”程澈仔细确认遍,“确实一米七九。”
“你不会再长了。”
“怎么可能?”郁松不相信这个结果,“我肯定还会再长的,我才十六。”
剧情中郁松确实只有一米七九,因为差一厘米一米八,这个点还反复提过好几次,程澈记得很清楚。
“十六还能再长的。”
“那可不一定,有的人长得快,十六岁就定身高了。”
“那我是长得慢的那个。”
郁松着急的样子可真少见。程澈笑笑,“那你等会多吃点,这样就长高了。”
“你别当我把三岁小孩哄。”郁松转身继续切菜。
“等你长得比我高了,我就不把你当小孩哄。”
“一厘米而已,说不定明天就比你还高了。”
程澈鼓励,“那你加油。”
郁松可能真的被自己一米七九的事情刺激到了,晚饭都比平常多吃了一碗,程澈担心他胃积食消化不好,饭后领着人出去转了两圈。
有郁松在旁边,程澈倒没有心思一直想原著剧情,只是等晚上睡下后,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他几乎刚睡着就做噩梦。
探监的玻璃里侧,云清不断冲他喊,“爸,我不想死,你救救我。”
可是下一秒,云清就倒在血泊中。他用偷藏的刀片割。喉,颈动脉破裂,到处都是血。
他又梦到刚捡到云清时,有福利院的工作人员上门,可是云清不肯跟他们走,抱着他一直哭,“爸爸,爸爸,你别不要我。”
眼泪流过云清的脖子,和伤口处的鲜血混合在一起,程澈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他只知道在很多年前,云清的眼泪就已经成为他们这对没有血缘的父子之间割不断的血线。
“云清!”
“程澈?”
程澈惊醒,察觉身边有人。
郁松拧开床头的灯,穿着睡衣站在床边,黑漆漆的眼眸一眨不眨,看不出表情,只是说:“你做噩梦了。”一直醒不过来。
“吵到你了?抱歉。”程澈一身冷汗,坐起身,手指撑着额头,长长叹口气,还没彻底摆脱梦魇。
“没有吵到我。”郁松给程澈倒了杯温水,见他脸色缓和,“好点了吗?”
“好多了,谢谢。”
“你刚才做噩梦喊蔺云清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