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不该贪恋。
又一次被夏明棠踢下了床。
秦滟揉了下腿,把东西捡好,而后俯身,准备像以前一样,把夏明棠抱回她的房间。
夏明棠盯着她的侧脸,忽然弹了她的耳朵一下。
离开夏明棠的房间,秦滟才有空看一眼自己的耳根。
是有些泛红。可夏明棠弹了,是想说她不听话?
她还以为夏明棠很喜欢呢。
秦滟换着床单,摸着粘腻的水痕,思绪就这样飞走。
而躺在自己房间里,夏明棠忽然觉得有些冷。
不是冬夜寂静的雪冷,那种冷像冰水浸湿纸张,起初确实很冷,从头到脚,但也纯粹,离开后很快就恢复了,没有刺痛。
更像是雨。细雨带来的凉打在皮肤上,实则入骨,一点点腐蚀,直到整个骨头空了心,敲开全是寒意的痛。
她支起身子,身边没有那个会趁机抱着她,逗弄她的人。
缓了两秒神,直到背上完全没了温度,夏明棠才慢吞吞的披上外衣,来到窗前。
点着灯,拉开窗帘。
窗外劈里啪啦的砸着雨滴,混着比往日更沉重的雪。
盯着半是倒映自己身影的窗,盯着自己模糊的睡衣,幽黄的灯,盯着窗外漆黑的夜,浓稠的雪雨。
夏明棠只感觉,某种触感在身上蔓延开。
像谁在抚摸她。
黏黏糊糊,吞掉一张光滑的鱼皮,喝一碗稀粥,卡不住嗓子,填不饱胃。
她打了个寒战,摸着自己起了鸡皮疙瘩,不如那少女光滑的胳膊,总算松了口气。
方才内心的异样,是不满足,是想念;是单纯的贪欢,还是夹杂了复杂的情绪。
都在这一个及时的激灵里消散。
夏明棠熄了灯,躺回床上,把自己卷成一团。
最后再落入永夜乡。
那里有一双手,沉稳,细长,骨节分明,松弛时秀美,握紧时充满力量。
翘着就叫人心悦,是一双最适合做实验的手。
从今往后都落在自己身上。
奇怪,明明是她先动手打的人,我还没发火呢,她倒是先摆起架子了。
夏明棠原本也不想与才揍过她的罪魁祸首说话,但她这人比较叛逆。
“难得啊,又几个星期没看见你了。”日子过得安稳。
要不是身后还有俩黑衣保镖跟着,程泠歌都快忘了秦滟的处境了。
“陪夏明棠呢。也没什么不好,我都长了几斤肉。走吧。”
秦滟挽上程泠歌的手腕,苏木瑶在旁边跟着。
还有两个朋友也要来蹭午饭,晚些到。
三个少年人逛着商场,偶尔说说话。
她们说的话一字不差的传到保镖的耳麦里,夏明棠在庄园里,一边侍弄那些玫瑰,一边听着。
秦滟其实全程都在用暗号跟程泠歌交流。
指导她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该怎么藏,那些设计图纸、方案,又被秦滟放到谁那儿了。
只是苏木瑶听不出来,保镖姐姐听不出来,夏明棠把录音转成文字,看了又看,也看不出来。
来蹭饭的朋友是一对,算作秦滟的学姐,今年正在商量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