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截断指上,看不出任何所以然,只是视觉的直观告诉她,断指的主人年龄不超过三十岁。
是谁,送过来的?意义何在?
云棠抿起红唇,刚要將匣子给合上,却感觉到匣子底部的红色底垫似乎动了一下,她抬手试探著捏了下,竟从里边取出了一张完全染血的纸。
纸片被叠的四四方方,因为染血,才完全变成了红色。
打开了两折后,隱隱间能看到一些黑色的墨跡,云棠动作顿住,瞥了眼那名丫鬟:“你先下去吧。”
这小丫鬟像是嚇得不轻,听得云棠这话,顿然如释重负般,迅速抬腿便跑,还没跑出多远,身后便又传来云棠冰冷的声音:“此事不准外传!”
丫鬟连连应是,然后迅速离开。
將断指收起,云棠抬步走回了住处,回到房间里,这才將染满鲜血的纸张摊开来,本以为会是什么威胁性的文书,却不料,纸上的文墨已经被血色完全模糊了,根本看不清写的什么。
到底是什么人,將这枚断指,送到她手中,又存在什么意义?
……
翌日,一大早。
云棠还未完全睡醒,琦儿便在敲门了:“小姐,不好了!出大事了!”
迷迷糊糊坐起身来,她稍微醒了下神,才打了个哈欠,语气缓慢的问道:“怎么了?”
“方才管家去帐房取银钱准备去集市上採购,一推门发现帐房先生死在了帐房里,浑身都僵了,而且十指都被砍了下来,著实恐怖!老爷和公子上朝去了,短时间內回不来。”
十指都被砍了下来?云棠忽然想到了自己昨日收到的断指,不祥预感浮上心头,立即当即对琦儿道:“你进来,服侍我梳洗!”
“是!”琦儿颤著声连忙应道,隨后推开了门,进来赶忙伺候云棠换衣梳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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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时间后,云棠提著裙摆,急匆匆跟隨琦儿前往帐房。
才刚到门口,就闻见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云老夫人正站在门口,满脸的焦急,这位帐房先生,一直以来品行端庄,做帐一丝不苟,从未出现过差错,可如今竟死在了帐房里。
陈姨娘领著云若站在一旁,一边用帕子遮脸,一边对说道:“老夫人,这里不管怎么说也是帐房,染了死人的气,时间久了终归不好,不如先把尸体给抬出来?咱们把帐房先打扫打扫,等公子回来了,再调查调查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夫人是个爱乾净的,也注重讲究,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却应声道:“也好,顺便將尸体擦洗乾净,他二十多岁入得相府,如今不过才十年,我不希望他走的这般狼狈。”话尽,满脸惋惜。
“你们几个,去把尸体抬出来吧!”陈姨娘招呼著一旁的几个下人。
那几个小廝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上前,管家公可是胆子大的,看到了里边的惨状,都险些晕过去,更別说是他们。
“慢著!”
“二小姐?”陈姨娘一见到她,脸色当即变了变,沉下心后,她当即又將声音抬高:“这里如今晦气,二小姐娇贵,还是莫要往前的好。”
云棠冷瞥了她一眼,讥笑道:“什么叫晦气?死人便是晦气?那陈姨娘倘若殞命,是不是也应当称作晦气?”
“妹妹,你怎么跟我姨娘说话的?她还不是为了你好!”云若往前迈出一步,咬著牙道。
“打个比喻罢了,陈姨娘好好的怎么会殞命呢?姐姐这般激动作甚!”说这话的时候,云棠的视线还在陈姨娘的身上。
那种仿佛被当做猎物紧盯的感觉,让陈姨娘心下不寒而慄。
只不过,感觉维持了一瞬,云棠便將视线转移开了,提著裙摆踩著小碎步往帐房里走。
“棠丫头!”
“棠儿!”
云老夫人跟秦氏几乎是同时唤她。
虽然已经听云清风提及过云棠在大理寺对尸体的探究,她们仍旧是有些担忧。
“没事的!母亲和祖母放心。”云棠说完,抬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