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在简单阐述一个人的一生,落款位置盖了红色印章,分辨了好一会儿,云棠才看出来,那是开国皇帝的玉璽,也就是说,这封信来自於第一任皇帝,周庆朝。
传言中,这应该是一任贤明的好帝王,他结束了前北凉王朝皇室的暴政,却因为屠杀了整个北凉皇室,而被诅咒產生,导致隨后两百余年的周姓皇室皆被困在诅咒之中,表面上看,只要是嫡系,都会遭受诅咒,然而实际上,只要嫡系放弃继承皇位,诅咒便会从身上消失,顺应至继承皇位之人身上,说白了,这个诅咒,针对的是周姓皇室每一代的帝王,让每一人帝王都短命。
而这封信上,倒是没有什么关於诅咒的线索,通篇都是周庆朝的各种自我懺悔,他仿佛將自己认定为一个十恶不赦地罪人,临死之前想靠这种方式来赎罪,却没起到任何作用。
后边的十几张纸,云棠一一看过去。
整个人完全木訥了,清一色全是各位先帝的自我懺悔,就像是中了什么魔咒,必须要在临死前做这件事才行。
除此之外,云棠並没有看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要非说有,她只能说,这些帝王在临死之前,估计已经疯了。
就这些东西,即便被其余皇子拿去,也无法从中寻到线索。
周辰安为什么会觉得这里边有关於诅咒的线索?
想著去问问他,毕竟他是皇室嫡子,但紧接著她又放弃了这个念头,现在一与他见面说话,便是得罪他,还是少接触的好,派紫夜阁的人去暗中调查罢。
另一边。
青羽回来后,直奔周辰安住处,在门外低声匯报:“王爷,司徒公主去找了云小姐。”
良久过去,房內没有传来动静,在周辰安看来,这应当不是什么需要向他匯报的大事。
但紧接著,青羽又说道:“司徒公主想僱佣云小姐刺杀您。”
为了自家主子的安危,青羽是没打算做任何隱瞒的。
司徒公主被云小姐拒绝,指不定会不会想別的办法……
青羽说话跟挤豆子似的,最后半句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房內传来怒极反笑的声音:“很好!”
“殿下……云小姐她……”
“本王也想看看,她能有几分本事。”
“不是,其实云小姐……”
周辰安以为他是要帮云棠说话,语调略显不悦:“退下!”
“殿下……”
“咔嚓!”房內传来东西碎裂的声音。
青羽战术性后退两步,如鯁在喉不敢说话。
完蛋了,早知道一口气把话给说完好了,他说半句停半句,现在殿下是以为云小姐当真为了钱財要来对付他。
都怪他这张臭嘴!
转眼间,数日过去。
与之前太后寿宴上所言的婚期较为接近,也到了应该下彩礼的时候,按理说,云棠又该回相府暂住,在大婚之前,不应再与周辰安见面。
然而相府那边没传来什么动静,周辰安也边也没什么动静,他就像是彻底忘了此事,每日早出晚归,白日里,在王府中,基本上见不到他人。
直到……
太后身边的总管老太监登门拜访。
刚一见到她,便满脸赔笑著说道:“老奴叨扰云小姐了。”
见他態度好,云棠自然也態度好,行了个虚礼,回应道:“不叨扰,公公前来,可是太后娘娘有事?”
老太监弓著身,姿態放得很低,朝身后招了招手,跟隨而来的两个小太监走上前,將手中端著的乌木托盘承上前来,里边放著各种珠宝首饰,一看都是价值不菲的东西。
太后对原主真是好,即便现在不怎么见面,送的东西也这般大方。
“请公公替我谢过太后娘娘,只是这些,我不能收。”
“太后娘娘说了,这些物件云小姐务必要收下,老奴也是承了太后娘娘的命,將这些东西送来,是代替昭王殿下赔罪的。”
“代替殿下赔罪?这里边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云棠有些难以置信,她这几日,就没跟周辰安有什么接触,面都见不到,更別提说话了,他们谁也没得罪谁,怎么这公公上来便说是代替周辰安赔罪?
“事情是这样,昨个殿下进宫,与太后娘娘促膝长谈了许久,说是最近公务繁忙,与云小姐的婚期,可能要往后推推,太后娘娘怕云小姐不悦,这才让老奴带了东西过来,替殿下赔礼,还望云小姐能收下,並体恤殿下最近的劳苦。”